“我知道,我们只是留学生,是为了写毕业论文,这里的生态保持的很好,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她亮出了学生证,还真是大学的研究生。
“那模型飞机?”我看着她身后一个人拿着遥控器,“那是我们为了拍摄岩壁间珍稀草药用的遥控飞机”。
说到这里按理我们应该各走各的路了,可是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几个留学生敢进入这个险峻的深山里,不像是学生写论文的路数,假如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在追踪那个飞行物,而且目的可能和我是一样的,那就是找到智水寨。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我问,“二天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她回答的很流利。
“正好我们也想顺道看看这周围的景色,咱们同路吧”我说。
藤田织子愣了一下,很快就点了点头,“嗯,考察是个很枯燥的事情,大家在一起热闹一些”。
“她身后那二个人根本不是学生,我在军队呆过,看体型他们就是经过格斗训练的人,学生哪有那块头”方不缺对我说。
“小心行事”苏唐冲我使了一个眼色,就这样我们几个一同上路了。
藤田织子的汉语很好,据她自己说她是个中国通,在中国呆了很多年了,一路上他们时不时停下来用望远镜环顾四周,对脚下的植被反而一点兴趣也没有。
大雨不期而至,刚才还艳阳高照,突然就乌云一片,在这山涧里走没有遮挡,浅云庵也消失了,我们几个人抱着头一路小跑,躲在了一个浅浅的山洞里。
“这几天我的衣服都快发霉了”,老狗拧着衣服角,“一会湿一会干的”。
“这个季节山里就这样”,藤田织子说,“而且这里的地质很不稳,容易发生泥石流之类的事情,你看这条山路原先是没有的,就是因为泥石流冲出了一条路”。
外面雷声不断,闪电狂闪,山风夹杂着树叶到处乱窜,“小俞,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老狗不安的说。
“我也觉察到了,好像是。。。”方不缺还没说完,我就看到山洞外面好像灰色瀑布一样的东西倾泻而下,“小日本,你个乌鸦嘴啊,泥石流真来了”方不缺大叫。
苏唐迅速扔给我一根登山绳,“赶快扣在腰带上,咱们不能被冲散了”,我立刻扣上安全扣,然后大家一起冲出山洞,眼前的一幕十分壮观,我们这个山洞地势略高,在脚下1米远的地方,泥水夹杂着山石,还有几棵大树滑了下来,周围的植被都消失了,只有那条泥龙吞噬着一切,轰的一声,后面的山洞被上面下来的洪水盖上了,冲击力极强的水流一下子把所有人掀翻了,一股带着青草的烂泥拍在我嘴上,嗓子里呛满了水,我伸出双手乱抓,老狗和方不缺被冲到了我身后,苏唐拉住了绳子,在水中抓住一块岩石,双腿瞪住了石头饶了一圈,绳子挂在上面,我们几个停止了向下滑落,这时,泥流已经从我们身边流过,山里的洪水奔腾着继续向前。
“快快,想法爬到那石头上去”我招呼着大家,藤田织子一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石头上,我伸手示意,叫她赶紧拉绳子,她冲我招了招手,忽然拔出一把匕首,切断了绳子,我顺着滚动的石头滑落下去,耳边听到老狗的叫骂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冰冷的雨水刺激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树叉子之间,身后就是悬崖峭壁,原来泥石流冲下来的大树正好卡在了这里,老狗他们就在我身边不远,苏唐正在努力的攀爬到一个高地。
“我的骨头好像断了”老狗喊着疼,不断的揉着胳膊,方不缺接过苏唐扔下来的绳子,递给了我,“不能信小日本,太缺德了”老狗说。
“他们一定也是为了智水寨而来的”我擦了一把脸,发现身上多处擦伤,苏唐看了看老狗的胳膊,“没断,应该是扭着筋了”。
“你是谁”苏唐猛地站了起来,掏出了枪,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大长包,是袁清江。
“袁清江,你不能走,你被捕了”我咬牙站了起来。
“不要再跟着我,你们不是坏人,没必要知道一切,回家吧”,说着他扔过来一个小袋子,“这是舒筋活血丸,你们受伤了,吃这个疗伤很有效”。
砰,一声,一向鲁莽的苏唐果然开枪了,袁清江一纵身跳上了岩石,“各位好自为之,告辞”。
“就不能问问再开枪啊,你那炮管子一响,谁都不愿搭理你了”老狗说,苏唐倒是不以为然。
雨渐渐停了,太阳立刻就出来了,“看,这里的水是热的”,老狗指着一个水洼,“还冒着热气呢”。
我这才发现身边有很多水洼,好像泉眼一样冒着热气热腾腾的烟气,而且越来越多,难道是泥石流把什么地下水带出来了?
“彩树生”,苏唐念叨着,眼睛盯着远处,那是浅云庵的位置,是那课被雷劈的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