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表,“好了,我们洗耳恭听”,她也算是我们的好友,不能打击了积极性。
“嗯,一个月前吧,我刚回到这里,和几个同学在酒吧玩了一会,大约在晚上10点多,我好像走在一条什么路,对了,靑桥路,那里有个大荷塘,当时我在这里和同学告别,没走多远,我听到了一阵很特别的曲调,相当特别,那是一种别人无法感受的心情,似乎只有我能体会到,孤独思念的情感”。
“遇到知音啦,哈哈,难得”老狗笑道。
“说下去”我突然觉得她应该有什么奇遇,因为师琴是个可以听到低于人类听觉频率波段的怪人,能打动她的声音不同寻常。
“在荷塘上的那座青石桥上靠着一个人,那里过了9点就没人再通过了,桥头的铁门也锁了,可那人却在里面悠闲的吹着笛子”。
我知道靑桥街,那是一座古桥,为了保护,一到晚上9点,就会关闭,行人需要从旁边的胡同里穿过去。
“我感觉他的笛声特别的感人肺腑,如此的空灵,完全不属于这个社会,我学过一些古典乐,这曲子不是现在谱的,怎么也是老曲谱里的,现在还有人吹奏这个真是难得,我站在那里闭着眼睛听着,似乎已经在这个荷塘里泛舟,周围不是高楼大厦,是青山绿水,声音突然停了,我睁开眼睛,那人已经站在我身前了,很有礼貌的样子,然后问我,是否熟悉这个城市,我摇了摇头,都好久没来这里了,变化还是很大的,然后那人道了声谢就走了,我想问他曲子的名称,他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句后会有期”。
是否熟悉这个城市?这句话好耳熟,我想起了亮子所说的第四人,他也是这样问亮子的,难道师琴撞上了这个关键人物?
“你看清他的面目了么”我问,“不是很清楚,他戴着帽子,身材不高,很忧郁的样子,我觉得他是不是想家了,他穿的很随意,除了笛子什么也没拿,可能是住在附近”。
有门,上次雾人监狱留下的神秘号码就是这个师琴无意间给我破解的,这次难道她又一次成了我的福星么。
我迫不及待的扔下他们二个跑回局里,符哥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惊喜,立刻和我一起赶往青桥街做排查。
靑桥街不大,也就一个小胡同,作为文化保护地点,很多人都搬迁了,剩下几户在这里其实也属于工作人员,帮着扫扫青石桥,开关铁门什么的。
“别看这里小,原来这一胡同全都是王爷的后花园,就连那个荷塘也是人家的”一个居委会的大妈带路。
我们借着查户口转了好几家,没什么特别发现,一切都在册,直到到了最里面的一户,那房子大门紧锁,但是门口的锁是新的,应该有住户才对。
“这家人啊早就不在这里住了,把房子租出去了,租户换了一批又一批的,我们这里都有登记的”。
我看了一眼登记册,萧长涤,好奇怪的名字,搬到这里已经半年了,说是做玉石生意的,我们按了门铃,没人答应。
“别按了,都睡觉呢,那个人不在家,一般晚上回来”隔壁传来不满的声音。
“记起这情形了么,是不是很熟悉,你最早跟着我破案时咱们也是在这种地方等着沈清从下班回家,那时都夜里12点多了”,晚上蹲守时符哥点起了一根烟对我说。
“是啊,一晃2年过去了,老沈要在就好了,这些飞檐走壁忽隐忽现的家伙都不在话下了”,我感慨。
忽然符哥关掉了车内的灯,现在是10点多钟,一个人走进了胡同,这个胡同里闲人很多,大都早早的回家了,所以这个人在昏暗的路灯下相当打眼。
他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门口,四下看了看,蹲下来摆弄了几下地面,然后打开门进屋了。
“走,看看去”符哥掐灭了烟头。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个瘦高个,手里盘着一串佛珠,看起来包浆什么得都很不错,眼皮耷拉着,好像快睡着一样,不过和这几日接触的人一样,给我一种暗藏杀机的气场。
“二位这是?”他并没有什么心虚,主动把我们让了进来。
“萧长涤是吧,我们是街道联防的,这个胡同是我们的辖区,这几日接到上面任务,要做好租户信息排查和核对,就剩你这一户了,我们这么晚打搅真抱歉,就几句话”,符哥说。
“哦,各位公干辛苦了,屋内正好砌上了茶,各位可以略微休息一下”,他很温和的说。
正和我意,我们来到了他的屋子里,看起来他还真是个做买卖的,屋内摆了不少石头,而且品相都不错,应该是个行家里手,在一个凳子上,摆放着一根玉石做的笛子。
“萧先生这是收藏圈里的啊,呵呵,好东西就这么放着,也不怕丢啊”我说。
“小本经营,无非是养家糊口罢了,也不好卖上个价钱”他端上了二杯茶。
这茶的香气叫我立刻就想起了吴道一给我沏的那杯,与众不同,入口余香不断,连只会牛饮的符哥也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萧先生还是品茶高手,这可是不常见的香茗吧”我说,“呵呵,家乡土特产,不足挂齿”,萧长涤笑着递上了身份证,“我记得你们都是要看这个的”。
“好,好,没什么事”符哥看了几眼就还给了他,“嗯,一个人在外做生意多注意,有事找我们,不打搅了,这就走”。
“二位恕不远送”萧长涤把我们送到门口。
“这就完啦,好像什么也没打听到吧”我有些不甘心。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粗心的,已经有很多信息在里面了”符哥微微点了点头。
“第一,他的身份证是假的,比真的要厚一些,我可以摸出来,第二他玉石的存货未免太多了,而且都是市面上完全可以迅速出手回笼资金的真品,在这里做生意半年了还这样,除非他压根就不想做买卖,只是掩护身份,第三,他在门口洒了东西,只要有人潜入就会留下脚印,最后一点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他那廉价皮带在腰侧面的一处位置上有很大的磨损,一般的钥匙扣和手机套是做不到的,他经常随身带着某种沉甸甸的物品,能这样挂在腰间的不是刀具就是手枪”。
“当然,这些不是直接证据,只是推测,但这个人需要把他监控起来,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很可能有收获”。
“最大的疑点就是那杯茶,和之前那三人给我泡的一模一样,我也查阅过,这种茗前绣团市面上没有卖的,很多商户甚至都没听说过”。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