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好,我是成先生的朋友,我马上到宾馆”,哦,那孩子的亲戚到了,我叫柯彦秋放下她恋恋不舍的凉皮,随手一拉,想把贤敬拽上,可惊讶的发现,就在我扭身接电话的那一刻,他就不在座位上了。
一阵摩托发动机的声音,我看到贤敬被一个人按在车座前面准备离开,“就知道吃,也不注意下,人都给带走了”我生气的说着柯彦秋。
“呆着别动啊,一会我来找你”我不想带着她,跳上了旁边正在打包外卖的店员电动车,按理说电动车怎么可能是摩托的对手,但碰巧的是这会主干道正是人车为患,别说摩托了,就算是舒马赫开着赛车来也别想到60脉。
摩托车在车河里左右躲闪,速度不快但也没停下,我也咬牙上了汽车道,身后的喇叭声一片,我还碰掉了一个后视镜,管他呢,先跟上那车。
眼看着摩托车就要冲出拥挤的主干道,我和他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而且越来越远,就当我马上感到没戏的时候,那摩托突然好像撞在了空气墙上,一阵急刹车,驾驶员和贤敬都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在贤敬要摔在地上的一刻抄起了他,同时他后腿一蹬,把驾驶员踢到远处的隔离带里。
等我骑着那破车赶到时,贤敬一个人站在那里,脸上有点擦伤,不过其他并无大碍,“刚才是谁”我问,“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个女子,她身上有脂粉气味”,贤敬说。
人们纷纷围观隔离带,我趁机带着贤敬离开现场,驾驶员艰难的爬了起来,这时开过来一辆商务车,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瘦马,他摇了摇头,示意把人搀扶上车。
“看什么看,都散了”瘦马推开人群,拨打电话,“张老板,不好意思,兄弟失手了,等我下一步消息”。
这个小孩究竟是谁,我不由得怀疑了起来,短短的路程上却发生了两次抢夺他的事件,算了,不想了,到宾馆交差得了。
柯彦秋居然还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着凉皮,唉,拿她没办法,比起以前算是很好了,我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回到了住处。
大堂里坐着一个人,黑瘦黑瘦的,穿着浅色的唐装,好像个古玩店老板一般,他拨打了我的手机,发现我正在他身边。
“您好,我姓古,是受成先生所托来接贤敬的”。
“嗯,这孩子一路上可碰到不少麻烦,你也注意点吧”。
看着天色不早了,出于礼貌,我邀请他们一起吃了晚餐再走,古先生居然请示贤敬的意见,贤敬点了点头,他也就同意了。
这附近我也不熟悉,问了服务员,他给介绍了一处幽静的院落私家菜,成先生交代过不能亏了贤敬,那就怎么高档怎么来吧。
小院子还真不错,中间一棵大槐树,摆开一张圆桌,隐藏在城市里,除了老客户,没人知道这里,而且今天就我们一桌。
贤敬是饿坏了,路上他不吃零食,到了这里又不吃小吃,几乎只是喝点水,我点了几道硬菜,一端上来他的眼睛都放光了,我把筷子递过去,他看了一眼古先生,古先生从包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了,是一套银色的餐具,他递给贤敬一双银筷子,贤敬这才开始吃东西。
“这孩子真有教养,不贪嘴还很有耐性”我对古先生说。
“过奖,这都是他自己平日约束自己罢了”,古先生说,这时,他看到了院落中有一个石桌子,上面有一把古琴,一个大概是表演的人正在演奏。
“韵律不对,手法也差很远,这样的乐师怎么能在这里演奏”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我可否一用”他对弹琴的人说,人家给他让出了地,“俞先生一路辛苦,古某这里无以报答,鼓琴一首,以作消遣”。说完他就弹了起来。
我不懂古琴,平时听到几回也觉得没有任何节奏感,而且叫人昏昏欲睡,盛情难却,我只好放下筷子,没想到虽然我听不出好坏,但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水平比刚才那位高出太多,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境在脑海里萦绕,随心所欲,很舒服,叫一天急躁的心情慢慢安静下来。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好一派闲云野鹤的心境”,从大槐树上传来一阵赞叹声。
“何人?”古先生紧张了起来,树叶哗哗响了几下,飘落下一个人,院子里光线一般,并不能看的太清楚,只看到他一身黑色的布衣,身材矮小但及其强壮,好像电影里的旧社会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