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理了一下背包,扔掉了潮湿不能使用的物品,甩了甩枪管里的水,走进了树林,这片林子很大,而且里面没有路,所有的树都不是按照规律排列的,所以一旦走进去就如同走进了迷宫,唯一可以判断方向的就是瀑布的声音,在上方还可以看到那顶帐篷,一旦走了进来,就完全找不到了。
这林子里有很多会发光的石头,一接触水就会发出淡蓝色的光线,叫我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阳光,但是给人很明亮的感觉,走着走着我就开始后悔,应该留在瀑布边上等待救援才对,现在走的那么深,肯定迷路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完全没了方向感,身处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环境里,确实叫人充满绝望,瀑布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现在只有自己脚下踩着落叶的声音,多年层层发酵的落叶散发着阵阵恶臭。
周围的景色千篇一律,我无法判断自己走到了哪里,只好停了下来,“见鬼,这是什么地方,鬼打墙么,怎么走来走去还在这里”我身边传来了老鲁的声音,我心中大喜,赶紧接话“老鲁,我在这里,大家都好吗”。
“是我们,大家都在,你在哪里?”听起来和我很近,就好像在我身边一样,可是我周围却什么也没有。
“这地方像个迷宫,我走不出去,也没有什么办法”我继续寻找着他们。
“千万别动啊,我发现这林子有点怪,我这里走一段时间做个记号,结果还是原地没动,就连现在我听你说话这么清楚,可还是无法判断你在哪里”。方不缺说话了,我们就这样隔空喊着话,谁也不敢走,生怕失去联系。
大家沉默了一会,突然方不缺说话了,“对了,这里难道是个声音的转化场么”。
“我以前当测绘兵时听老兵讲过,有的深山里会产生这样的声音转化,特殊的地质构造使声音的传播发生了变化,这种构造可以叫离的其实很远的双方听上去就在附近,相反,也能出现看似很远但是离的很近的效果,也被叫做声波的海市蜃楼,我们也许是被声音欺骗了,咱们可能离得并不近”。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敢情他们不在我身边啊,“这种转换场存在的范围很苛刻,大家不要动,可能稍微移动一下位置,就都失去联系了”。方不缺说。
“我们该怎么办,总要想个办法走出去,而且柯彦秋还不知道下落”我说。
“据说这种声场的存在位置不同转化的声音强度也不同,离外界越近声音越小,咱们搏一把,来个笨办法,现在开始走,每走五分钟咱们互相喊话一次,如果听得见对方,而且声音在逐渐减淡,大家就做个记号,也许这样可以离出口近一些”。
也只有这样了,总不能憋死在这林子里,我开始往前走,刚走几步和对方的声音就切断了,走了一会,我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假如没有回应,我就继续前进,听到了回应,我就判断强弱,在树上做个记号。
这样持续了有二个小时,我口干舌燥,只有靠拿起石头互相敲击来提醒对方了,不过这招还是有效果的,我找到了一条声音逐渐减淡的通道,而且周围的树木也在稀疏了起来。
终于,方不缺他们的回应声就像悄悄话一样的程度,我看到了前方出现了一条像是人工修筑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山丘,有一排排石阶在那里。
几乎是在同时,我身边也走出了方不缺他们,他们很狼狈,满脸泥水,老狗的腿还伤了,一瘸一拐的,“我嗓子都冒烟了,再走不出来我就变哑巴了”,我说。
“看,不是那个谁嘛”老鲁指了一下前方,在那山丘的下面,柯彦秋正在喝水,她身边站的居然是消失已久的赵庭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