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国楠伸手揉了揉柳素婧的脑袋,小声说了句“你在这躲好”,然后便从树木后闪出身子来,往前走去。他刚走近十步,突然就见一支箭矢从树林中飞出,斜插在他的面前。
“好箭法!”
芬国楠内心赞叹一声,站住了脚。那道人听见响动,扭头望向芬国楠,喊道:“这位小兄弟,这不关你的事,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做个剑下亡魂。”
“这位道人兄弟,在下有个问题想问问,阁下可是从乌屏山上下来的义匪?”
义匪二字显然听得对方十分舒适,这些人看重义气,有个“义”字显然是拍对马屁了;而且这帮人最忌讳别人叫自己“贼”,在他们看来,街边小偷小摸的那才叫贼,他们的身份可不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那道人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正是,在下乃是山上大当家茅重三的师爷,姓曾,单名一个智字。”
芬国楠见对方说出了茅重三的名字,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曾师爷,在下是茅重三的朋友,与他已有五年没见,不知茅大当家的可否愿意赏面,与我一聚?”
曾智哼了一声,说:“你要真是大当家的朋友,那你就跟在下一同上山去见大当家的吧。不过,说到大当家的朋友啊,他和我吩咐过,有一位他的恩公,近日里也许会经过这里,要我多加留意。”
“那人的名字可是‘芬国楠’?”
“正是,难道阁下……”
“没错,在下就是芬国楠,昨夜在蓝玉城的客栈中时,茅兄邀请在下上山一聚。”
“大当家的确实是去了蓝玉城探听情况,看来你说得没错,你真是那位芬国楠。”曾智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今日能有幸见着芬国楠兄弟一面,真是不虚此行啊!”
“唔,曾师爷难道听过在下的名号?”
“哈哈,现在天下谁人不晓诛杀了曾太傅那龟儿子的芬国楠的大名?我们附近这几座山都说好了,要是见着了芬国楠,那一定要多多帮助他,可不能让这么一个好汉被官府抓住了。”
“原来如此,那在下就在此多谢诸位绿林好汉了。”芬国楠抱拳谢道:“还有一件事,曾师爷您按在地上的那一位,是与我同行的同伴,只不过刚才我有些事,耽搁了一阵罢了。”
“啊,那真是失礼了。”曾智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放开了被他按在地上的公子,伸手想将后者拉起来。但那位公子并没有领情,自己站了起来。
曾智也不在意,举手打了个信号,树林中齐刷刷地响起了一阵收弓的声音,一众侍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个师妹感激地望向芬国楠。
曾智抱拳道:“既然各位也是芬国楠的朋友,那就也与我们一同上山坐坐吧。”
那公子面露不喜,正准备开口拒绝,他的师妹先一步开口说:“好,那我们就与芬国楠兄弟一同上山叨扰片刻吧。”
“哈哈,好啊,姑娘,请吧。”
芬国楠见已无危险,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吹响口哨,柳素婧从树后转了出来,往他身边走来。不过在她到之前,就见那匹小马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奔到芬国楠的面前,低头用鼻子去蹭后者的脸颊。
“好了,别胡闹了,否则有人要吃醋了。”芬国楠笑呵呵地推开马头,柳素婧来到他的身边,哼道:“谁会和一匹马较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