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洪水渐渐有了弧度,像一弯彩虹般朝着地牢移动,白苍的身影出现在了洪水之上,他的衣服头发随风飘动,只有那银色面具坚毅的贴合在脸上。
水仙县-柳苑街灯火通明,所有行人都停下了脚步,他们仰头望着那一弯洪水,面露清一色的惊骇神色,其中就有吓到懵逼的拐彪。
有些人甚至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等壮观景象。
大洪水由先前的匀速移动,慢慢的变成了急速前冲,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全部倾泄下来。
地牢分为地下和地上,地上的囚犯罪刑较轻,所犯之罪也并无不可饶恕之行,而地下犯人们的罪责轻者强盗恶棍,重者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白苍深知这一点,在洪水接触地牢的那一刻起,便将身体水质化,融入到了洪水之中,同时对其进行了细腻的控制。
在水中,白苍便是主宰一切的神,他用意念指挥着洪水分散涌入地下监牢,水漫延进了每一间牢房,而地上的牢房却恰好能幸免于难。
捕快们哪里见过这等景象,逃的逃,躲得躲,只剩下了一群抓着监牢木门胡乱摇晃大喊大叫的犯人们。
在刘德胜赶到的时候,大洪水又像是有意识般的聚集起来飘向天空,地下坚牢的犯人们也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唯独地上坚牢的犯人们各个面露恐慌的蜷缩在一角,他们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人呢?”刘德胜大喊一声,随后朝着地下监牢狂奔而去,几名捕快从门外畏手畏脚的走了进来,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跟在了刘德胜后面一同下了地牢。
地牢变成了坟场,刘德胜心底一阵阵发寒,他到是不担心这些恶人的死活,相反心里还有一丝爽快,只是他担心的是自己该怎么向衙门交代这件事。
“你去召集其他捕快过来,快!”刘德胜指了指身后一名捕快大声说道,语气干脆利落。
那名捕快浑身一颤,哆嗦得回道:“是。”说罢快速向后奔跑而去。
其他几名捕快依旧低着头站在刘德胜身后,不发一言。
刘德胜任职多年,从未发生过如此荒诞之事,此刻的他除了原地踱步以外,再无法做任何事,这个时候他在考虑究竟,究竟什么样的说辞能有利于自己才是关键,甚至将自己摘出去最好。
不经意间,刘德胜突然看到了那封信还在地上,而信最下面的那幅画经过水的侵泡,竟变的有些立体,霎时间思绪被强行拉扯,他想起来一件另自己脊背发凉的事。
信上的画是一名男人举刀正在抢劫一名老妪,一幕幕真实的画面在脑海中放映。
一个月前刘德胜正在例行巡街,在路过府城街的时候忽然看到强盗张大财正在抢劫一名独臂老妇人,二人的动作正和信里的画一模一样。
张大财是县老爷身边的红人,和衙门的利益关系也是在众多强盗里做的最密切的一人,刘德胜当时虽怀恨在心,但又不好直接动手,原本想的是事后以个人名义给老妇人一些银票,便带着捕快们去了柳苑街。
可谁成想,那老妇人回家就上吊了,后来刘德胜才知道老妇人身上所带银票是用来给刚去世的老头子买棺材用的,结果棺材买不成,老妇人也寻死了。
刘德胜心里过意不去,便用自己攒下的银子为这对夫妇送了最后一程。
这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立马抓起一名捕快的衣领子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那捕快被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生硬的回了句:“快…快到子时了。”
刘德胜一惊,一把甩开捕快,便朝外跑去,同时说道:“你们几个快去衙门将此事如实禀报,不得有误。”
几名捕快回了个‘是’拔腿便跑。
在刘德胜跑上地面时,在衙门值班的捕快正巧跑了过来,正巧与刘德胜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