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轻叹一声，胳膊上的火星随着他一身叹而抖落些许。他再度冷笑了起来，继续说到：“有点可惜，如果是两年前的你，也许我会更想吃掉。”

“说起来，我也很在意这件事。”苏逆深吸一口气，反问道：“你这两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紫蕴仙岛一别，我以为你应该死在哪里了，毕竟当时对你出手的可是宗炎前辈。”

白暮不禁沉默了，他眼中的神色骤然黯淡了数分，良久，他才自嘲一笑，说到：“总归是活了下来，不过就是累了点。”

“谁活着又不累呢？”苏逆轻叹一声，合上了双眼，继续调息。

“但累也值。”白暮的笑容又渐渐带上了些先前的张狂神色，“你看，这就是收获，我已经参透了在这种世界活下去的规则，所以你肯定会输，因为你从来就没明白过。”

苏逆微微睁眼，冰冷的目光瞥过，不屑一顾地说到：“我不觉得吃人会是什么合理的规则。”

“这就是你不明白的地方，你始终关注的都只有吃人本身这件事，而没有关注它的意义。”白暮昂首，冷傲地笑道：“吃人本就没有错，人肉和猪肉，本质上又有多少区别，它们的构成，提供的营养，又有多大分别？甚至可以说，根本没什么分别，因为它们本质上都是肉，既然是肉，为什么不能吃？上天既然创造出这样的世界，就是默许了互相残杀，物竞天择，这就是真谛。更何况无数年的演变进化，人肉若是不能吃，那它就应该进化成不能吃的样子，比如像石头，像树皮，但这也没有发生。”

“所以你看，吃人又哪里有错？我不过是合理的利用了上天制定的这一规则而已。”白暮洋洋洒洒地说完，最终略带骄傲地为自己的演说划上了句号。

说完，他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和衣衫，紫色的火星已经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手上还有些残火还在风雪下负隅顽抗。

看来聊天和讲故事的时间要结束了。

白暮这样想着。

他抬起头，看向了不远处皱眉沉思着的苏逆，轻舔双唇，残忍地笑了起来：“苏逆，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是蛮像的。”

“我们两个经历过的如此相似，不过是最后的选择却不一样罢了。”白暮说着，身形渐渐直立起来，“这么一想，我还挺舍不得杀你，而且说起来，杀死你以后，我该干什么？我真的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了，似乎是时候好好想想了。”

“可以想，反正也只是想想。”苏逆抬眸，冷冷地看向白暮，手腕和指节已经在悄悄活动了起来。

“白暮，我必须承认，你不是我遇到的最强的敌人，但也许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我最难忘，最令我恐惧的敌人。”苏逆思索片刻，最终决定用这么一个评价来结束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