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多看一些好看的人会让自己身心愉悦。”余姑娘转头看向司马家平,并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司马家平清了清嗓子,以掩饰他的害羞。
千熙见状,连忙说:“像司马家平这样的,海兰国有一大堆呢。”
“呵呵,”司马家平有点儿不服气,“但是像我这么厉害的,恐怕整个斯特兰格大陆就我一人吧,千熙,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怎么就身在福中了?你……”千熙指了指司马家平,又指了指余妙音,语气中带着一点撒娇的成分,“你是余姑娘的人,又不是我的,我哪能享到这种福气,哼。”
“呵呵……”余妙音掩嘴轻笑,“小千你这么可爱,肯定能找到心上人的。”
千熙吹了吹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爱有什么用,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堪一击。”
片刻的安静之后,司马家平示意继续前进。
尽管千熙心里有万分的不乐意,但是,为了活命,为了尽快去下一个国度寻找神徒,为了找到自己的大杀器紫砂刃,为了尽早地打败兽人,重振神徒的威风,她不得不坚持下去,哪怕前方是一万座大山,一万条河流。
这所有她不愿意面对的一切,她现在都要面对了。因为她想回到家人和朋友的身边,她想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主父主母会不会想念他们的女儿(尽管她认为大概率不会),还有那个特爱欺负她的蛮横哥哥,会不会也在想念自己呢?
他们在路上聊起了更多的事情,从童年到成年,从枫落村到天川城,从市井平民到三位掌管世界的主神……他们畅所欲言,滔滔不绝。
“家平,能给我们说说三百年前那场大战吗?”自从余妙音成为神音之徒以来,只知道神徒战败了,但为什么战败了,她和千熙都毫不知情。
“还有,”千熙也发问,“你是什么时候被神巫之徒绘千峰唤醒的?我从来都没听你提起过。”
“关于神兽之战,”司马家平摇摇头,“可能一天也说不完。”
“那你就说说怎么遇见绘千峰的吧。”
司马家平迟疑片刻,在大脑里迅速组织了一遍语言:“我是被他救来的,在山林里,那天晚上我上山打猎,遇到兽人袭击,恰好被他看见了,于是便救了我,就这样……”
“看来跟我一样呢,”千熙说道,“我也是懵头懵脑地进去,懵头懵脑地出来,绘千峰那家伙啥也没跟我说,就给我做了仪式,我至今还搞不明白,为什么陆泽灵选中的人是我?”
“这并不是陆泽灵的意思,而是掌管亡灵的黑夜主神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黑夜主神看中了你,想让你承担起这一世神盗之徒的责任。”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个责任?我并不想啊……我只想安心地在山村里当个村妇,顺便做些小偷小盗的事情,过过瘾。这样我就很满足了啊。”
“至于为什么是你,我也不清楚,关于神徒继承人的选择,中间有太多繁杂的步骤了,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那是主神们的思想,凭我们神徒,还无法揣测。”
“所以,言简意赅地说,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余妙音点头道。
“连神徒都无法猜测主神的用意吗?”千熙抱怨,“这算哪门子神徒?”
“别说是神徒了,就算连神们自己都无法猜透另一个主神的思想,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思想,是一团虚无,是一种空洞……唉……我该怎么跟你说他具体的样子呢?”司马家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尽力想象主神的模样,可是,任他怎么绞尽脑汁,他都无法言说。
“不行,我根本无法描述主神的样子,他们的形象过于笼统,思想更是不可能参透,我们只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只是他们沙盘中的手中玩物而已……他们一挥手就能创造生命,再挥手就能带走生命。他们创造了这个世界,同时又在毁灭着这个世界,反反复复无休无止,然而世界就是在这种矛盾的体系下,才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
“主神们可真是矛盾。”千熙一知半解。
“有些事情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当它是主神的安排,就行了。”
“可是万一……”千熙顿了顿,“我是说万一有人能够脱离桎梏呢?”
“没有人能够脱离主神的控制。”司马家平决绝地说道,但是他随后又想了想,像是开了一个玩笑:“除非他不是人,而是另外一个神。”
此刻,千熙望着眼前的一切,对主神赞叹不已。从前,她只在书上和凡人的口中听说过主神,人们对于它的描绘,千百年来都是基于凡人模样的再加工,以致于主神在她的心中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相貌。
而今日听司马家平这么一说,已完全颠覆了过往坊间传闻的形象,变成一种不可描述的抽象化物质。
这也难怪没有人能够参透主神的思想了。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翻过两座大山了,绘千峰所在的森林就在眼前高山的山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