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吹过窗纸,吹到了苏父苏母的脸庞。
苏母站在床边,苏父坐在一张椅子上。
苏母一脸严肃。
“你都在教他些什么?要他和你一样出去被别人打成废人吗?”
苏父沉默着,没有答话。
苏母一见更加生气了,气愤的说:“你倒是说话啊!苏大哥,孩子不能再去步你的后尘了。”
苏父还是沉默。
苏母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苏大哥,你要明白,江湖上人心险恶,不是一个能让孩子过得好的地方,你就放过孩子吧,让他去考个状元,以后取个漂亮媳妇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不好吗?”
“咳咳!”
苏父咳嗽着,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母。
“江湖险恶?官场难道就不险恶?官场上人心难测啊!还不一定有江湖路好走嘞!”
“再说了,我没有逼他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他更好的走上这条江湖路。”
苏母沉默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静静的看着苏父看了良久。
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落在苏父惨白的脸上。
这时候苏母才注意到苏父已经满头冷汗了,焦急的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动武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用武功,一定不能用武功,不然你这腰上的伤又会复发,你怎么就不听呐!”
苏父咳嗽道:“咳咳咳只要苏文能成为大侠客,我就算拼掉这条命也值得,我们这一辈子难道不是为了他而活的吗?这可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啊!能帮他一程又何必在乎这副早就废掉的身体呢?”
苏母眼泪涌了出来,带着哭腔骂道:“你这样苏文会伤心的,就算他成了大侠客,你不在了,我不在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应该多陪陪他,你要好好的活着啊!”
“活着?”苏父不屑的笑了。
“呵呵,我们总不能陪他一辈子,他会找到能陪自己一辈子的人,但那个人绝不是你,也不会是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更好的走下去,仅此而已。”
“傻瓜!苏大哥,你就是大傻瓜!”
苏母低声抽泣着,苏父叹了口气,眯上了双眼。
月落日升,清晨第一抹阳光划破寂静的黑夜,光芒普照大地。
苏文起了床,现在正坐在木凳子上看着那本早就被翻烂的书。
他看着看着,锵的一声,一柄赤剑立在了他的面前。
苏文抬头去看,面前的人是苏母。
“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文怯生生的说着。
苏母一巴掌打落了苏文手中的书,笑骂道:“臭小子,你不是想成为侠客吗?怎么还不去练剑?”
苏文一怔,他没想到苏母会叫自己练剑,愣了半晌才回话。
“娘我去练剑?我”苏文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没说清,索性拿起了赤剑,朝着竹林走了过去。
他这一离开苏母的视线,立马就不结巴了,高喊道:“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剑!”
苏文走到一根楠竹前挥起刀正准备落下,突然想到了苏父昨天所说的话,便将两截楠竹立在了面前,想一剑斩断两根楠竹。
可当他的剑落下时一根楠竹都没斩断。
楠竹一直是所有竹子中最为坚韧的,昨天苏文能一剑斩断或许只是运气好吧?
今天苏文只斩开了其中一根的三分之一。
看见自己的成果,苏文不免有些气馁。
这时苏父弓着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瞧见苏文的样子,心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朝着苏文喊道:“你的剑不够狠,你为什么挥剑?难道只为了砍断一根竹子?”
苏文闻声望去,看见了苏父,回道:“爹,不砍竹子那砍什么呀?”
苏父淡淡的笑着:“你想要想着自己砍的不是一根竹子而是一块铁,想着砍断一块铁该用怎样的力道,你就用这样的力道砍下去。”
“想着砍断一块铁?”
苏文若有所思,再一次挥出了长剑。
赤剑一落他便闭上了双眼,一心只想着自己砍得就是一块无比坚硬铁石。
锵铛!
其中一根楠竹断了,而另一根楠竹已经砍进去四分之三了。
苏文恍然大悟,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只要把眼前的事物想象得更为强大,自己就能更为强大。”
苏父轻笑:“不错,孺子可教也!”
三年
此后三年苏文便一直在竹林之中不断的练习砍竹子,说来也可笑,起初两天就能砍断两根楠竹的苏文在三年后居然只能一剑斩断七根楠竹。
是他没努力吗?也不是。
那是什么?
天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一剑斩断一百根竹子,或许那真的就不是一个人吧?
我们管那些超越众人,能达到众人所不能达到的境界的人称之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