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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林灼等人来到前山，玉清殿前早已是另一番场景。

整个玉清殿早已被夷为平地，而周围的地上也是坑坑洼洼，不时有尸体横七竖八的丢弃着，烽烟弥漫。

陆雪琪看着如此惨烈的场景，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脸色苍白。

玉清殿的废墟中，放着两张不知从各处捡来的残缺椅子，道玄真人与普泓上人坐于其上，周围围着诸多长老。

林灼偷眼四下敲了敲，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废墟外轻轻趴着休息的水麒麟身上，刚想过去查看一下，便被水月大师看到，呼唤道：“你们来了，先过来。”

四人听闻此言，连忙乖乖站了过去。

不多时，有人惊喜地高呼道：“掌门真人醒了！”

林灼放眼望去，只见道玄真人坐于椅子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他此时的面色，着实有些吓人。

他面色灰败，竟是一丝一毫的血色也无，仿佛就是个死人一样。

田不易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抬手便倒出来了四五颗大黄丹，急道：“师兄，快服两颗。”

道玄真人颤颤巍巍地服下两颗大黄丹，这才缓缓出了一口气，虚弱道：“田师弟，方才去后山时，遇见好几拨魔教妖人，你找几位弟子去后山巡查一下，以免有漏网之鱼。”

田不易应了一声，转身环顾四周，却见众弟子无不带伤，不由得叹了口气。

水月大师见此上前一步，道：“灼儿，你去！”

田不易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林灼，发现相比其他人来说，林灼状态还算是好的，便点了点头，随手又指了几位弟子，分别是大竹峰杜必书，张小凡，龙首峰齐昊，还有风回峰曾书书，道：“那便由你们几个去，务必要小心！”

林灼等人点头，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发，不料道玄真人此时却又发话了，他指着张小凡道：“等一下，让他留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他。”

田不易眼角抽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老七，你留下，其他人去。”

林灼本来已经迈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良久后，她转身深深的看了张小凡一眼，张小凡却如同魂飞天外，浑浑噩噩地默然站立着。

咬了咬牙，林灼握紧了手中九焱，大步返了回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径直走到了道玄真人跟前行了一礼，道：“掌门师伯，我有话和你说。”

道玄真人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你说。”

林灼面上现出一丝纠结之色，最终还是决定冒用一下万剑一的名头，道：“后山的那位师伯让我带句话给您。”

听闻此话，一旁众人神色不一，田不易与水月等老人却是面上微怔之下徒然变色，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林灼。

道玄真人仿佛有些失态，他喘息之下咳嗽了两声，咬牙道：“他让你说什么？”

林灼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袖袍下的手缓缓握了起来，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试图去改变别人的命运吧。

良久后，她道：“是正是邪，不在表象，只在…”

说到此处，她抬手点了点心窝，吐出了最后两个字。

“人心！”

田不易与苏茹面色徒然大变，水月大师更是仿佛站都站不稳，一旁的陆雪琪赶忙扶住了她。

一阵微风吹过，一旁苟延残喘的半截墙壁终于是倒塌了下来，却是无人管它。

两行清泪缓缓落下，水月呢喃道：“是他，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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