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星上君眼帘微垂,启唇吐出一个字:“一。”潇湘川在一旁解释:“师尊说,你还有一次机会。”
凌彼苍拽了拽百尺楼的衣袖,低声说道:“这啥意思呀?”
百尺楼用传音之术答道:“你没说到点子上,天景星师叔不感兴趣。”凌彼苍心说人心难测,咋个投其所好?眼珠一转,拍手跺脚地说:“师叔,当年披袍战,要是对垒潇湘师兄就好啦!”
天景星上君似乎微露笑意:“没筑基,丢人。”
潇湘川略带尴尬地翻译起来:“师尊的意思是,我潇湘川既然没筑基,去披袍大会丢什么人?”
天景星上君悠然说道:“两小,场?”潇湘川又翻译起来:“师尊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小家伙,不会真以为本座是来找场子的吧?”
凌彼苍都快抓狂了,这是说人话?百尺楼在一旁提示:“天景星师叔一向不喜欢说话,今天有耐心到此,一定有别的事情要说,你不必担心。”
潇湘川向自己的老师欠身行礼:“师尊,徒儿代为传语可好?”天景星上君闭目微微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潇湘川于是代师开口:“师尊最近听到一些传闻,说赞师弟的家里似乎死了不少人。”
百尺楼猛拽了一下凌彼苍的衣服,凌彼苍一甩衣袖:“我知道!”无精打采地回答道:“嗯!”
潇湘川面无表情地说道:“传闻说,这些人都是中了南中的八山木仙瘴而死。”
凌彼苍闭着眼睛答道:“幻境里瞬息万变,哪有不死人的。”
潇湘川继续替师传话:“但是松月馆被一把大火烧了,有人怀疑你是为了掩盖罪证,毁尸灭迹。”
凌彼苍没好气地答道:“那还有得了宝活下来的呢?”
潇湘川连续发问:“馆中留守诸人当中,为什么只活下来你一个?为什么要将赞松岳、百尺楼这些与自己关系密切之人,先放跑了?”
凌彼苍哼了一声:“活下来是因为我福大命大,劝退他们是为了赶走竞争对手。”
潇湘川似乎是面露难色,望向天景星上君,天景星上君闭目养神,口中吐出一个字:“说!”
潇湘川接到授意,便不犹豫了:“你若是真心狠手辣,不留活口,也算是个人物,但你怎么能让晋佑光活着?”
“天景星上君是怎么想的?”凌彼苍还有点接受不了,大有摸不着头脑之感:“晋佑光是谁呀?我也不认识他呀?”
百尺楼简单解释了几句,凌彼苍才想起来当天晚上那个脸色不善、神识极灵的绛衣青年,不过这人应该和火烧松月馆搭不上什么边:“晋佑广进了幻境,以他的道行,本来就该活着呀。”
潇湘川不再发问,凌彼苍正在想,这剑仙台是不是有什么意念相通的技术?天景星上君却开了金口,仍然是只有一个字:“说!”
凌彼苍只好实话实说:“地环触发的幻境是万花筒,万花筒的基本原理是易地术,这帮孙……进了幻境,很快就被打散,分别进到许多不同的藏宝地,我可听说不少人都得了好处,怎么,这晋佑广自己没争着,就告我黑状?”
天景星上君从椅上起身,对潇湘川说道:“走!”径直下堂,潇湘川路过凌彼苍身边,还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凌彼苍算是又躲过一劫,朝百尺楼摊摊手:“看,他还是很讨厌我。”见两人真的出门走了,凌彼苍又不可置信地问百尺楼:“他们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