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宗内部这座高山,其名狼山,高度虽然不出众,但在雨遮郡中还是格外显眼的。
半盏是半酌的陪读,在这狼宗就属二人最为亲近,当半盏拿到毒药时,盯着桌上堆成小山的金银,确实动了二心,却在之后把毒药和收到的所有金银全部交给了半酌。
毒药这才能安然无恙的被半酌握在手中,不过这并非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次只是找到了半盏,下次再从旁出下手,狼宗弟子众多,谁知道会不会有个路过的弟子突然掏出刀子。
白天蒸了整整一天,夜里还有些燥热。
近段时间的狼宗为了狼上武的百岁寿宴可谓戒备森严,宗门口全部替换成核心弟子不说,就连狼山中每时每刻都有弟子巡逻。今夜倒是格外反常,山上倒是有巡逻的弟子,但都抱着酒坛,醉醺醺的睡大觉。
半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开口问狼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狼群的搀扶下,来到一处不起眼的茅草小屋前,半酌停在小屋前,将手中的直刀插在土地上,凝视着直刀上的血迹。
狼群有些不解,问道:“半公子是在担心宗主会设下埋伏?”
半酌并未回答,双目紧锁在直刀上。
“叔父在酒里下了迷药,山上的弟子都是被他迷倒的。”狼群抽出腰间的长剑,也插在了地上,“半公子不必担心,你是宗主的救命恩人,宗主的为人,你是很清楚的。”
半酌深吸了一口气,随着狼群进到小屋内。
推开草屋门正好看到一名身着黑色衣袍,白发飘飘,背对二人的老者,此人正是狼宗宗主,狼上武。
狼群搀扶着半酌,汇报道:“宗主,半公子到了。”
“群儿,今夜这件事可不要对旁人透露半个字。”狼上武扭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他已经达到百岁,身体却依旧硬朗。
狼群压了压蓑帽,道:“宗主放心。”
他出了茅草小屋抽出地上的长剑快速离去,并未在此地过多停留,巡逻的弟子睡得半死,就算光明正大的通过,都不会将其惊醒。
“半酌啊,现在就你我二人了。”狼上武等狼群的脚步声逐渐变小直到消失,扭过身看了眼半酌身上的伤势,“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想再绕弯子,今夜还是把事情解决一下吧。”
半酌缓慢的坐到地上,冷笑道:“狼宗主担心的事,在下认为是多疑了。”
他从半盏口中得知有人要下毒谋害他之后,便装病熬药,想看看谁会在这个时候过多关注原本无人问津的小屋,却不成想来的人是狼上武的亲信。
半酌发现后自然清楚了来龙去脉,并非声张。狼宗弟子只有两千多,跟周边势力不相上下,可其中精锐弟子就占了将近一半,势力可谓雄厚,在雨遮城更是无人敢惹。
贸然逃亡只会向上武告知踪迹,提早暴露并无利处,假装生病还故意让半盏熬药,迷惑住了狼上武,拖延了几天时间,为了保证全身而退,半酌这才想邀请好友前来一聚。
其目的就是为了借助游玩脱离狼宗,奈何人人都在准备狼上武的寿宴礼物,不愿来前相聚,好在碰到了木灵,这才让计划进入到了下一步。
狼宗在雨遮郡的眼线众多,半酌根本没机会逃离雨遮郡,只好赌一把。
狼上武一直忌惮半酌的实力,害怕会抢了狼群的风头,而他也为了避嫌,从未参加过狼宗的比试,最多就是在酒宴上露个面,多饮几杯酒而已。
“半公子果然聪明人,那就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狼宗的快刀多的是。”狼上武负手而立,他都不用开口说哪件事,“只是倒在刺客手中死无对证,不如死在这件小屋里,再为狼宗做最后一丝贡献。”
其实前去暗杀半酌的刺客,都是由狼上武一手挑选的,不然就连他都无法快速解决的刺客,怎么能在瞬间倒在狼群的剑下。
伪造了一封书信,这封信就是狼上青暗通刺客,谋害半酌的证据,到时候正好用这封信来搬到狼上青。
在狼上武接管狼宗时,狼宗的内部矛盾就很激烈,两派互斗弄得狼宗乌烟瘴气,而狼上青找到他,互相扶持这才将两派彻底融合。
然而旧部长老并不认狼上武为宗主,虽然嘴上不说,可实际行动处处向着狼上青,如此一来手足相残只是时间问题。
半酌已经不愿再管身上的伤口,回想道:“今夜场景和当年极为相似啊。”
他就是从两派旧部派去的刺客手中,将狼上武舍命就出的,这也成了狼上武清理两派旧部的导火索。
原本想离开的半酌,意外得知那夜的狼上武,是书信一封,派遣旧部刺客来故意谋杀他自己!
知晓此事后,半酌也发现身边多了几道可疑之人,为了保命,这才答应狼上武留在了狼宗。
在狼宗大小事他一概不理,整天饮酒作乐,广交好友,就是为了做给狼上武看的。
想过离开已经不止一次了,看似山脚下的幽僻小屋,常年无狼宗之人前往,实际上暗哨是安插的越来越多,当半酌发现时,暗哨已经多达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