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七内敛地笑笑,点了下头。
三人并肩同行,前往溪阁,泠泠琴声渐近,方慎终的心却无法安定,有意无意听着徐追远与薛靖七说笑,后者几次笑起来,眼睛都弯成月牙,很是好看,他负在身后的右手有些出汗,手指在衣袖里捏着,几次三番想张口询问那首诗,却又觉得难为情,只能硬憋了回去,轻轻吐出口气。
徐追远问道:“薛姑娘昨夜在山壁前看到的那诗文,你觉得如何”
方慎终手指一紧,眸里闪过一丝慌张,更多的还是希冀。
薛靖七闻言沉吟片刻,青山阁石壁刻诗并未留名,她并不知那首诗便是身旁的方慎终所作,不好意思地笑道:“靖七不敢对青山阁前辈的诗作指手画脚,恐有班门弄斧之嫌。”
方慎终:“”
徐追远忍俊不禁,摆摆手道:“不是什么前辈,是阁中学生刻着玩儿的,你不必有任何负担,随意评价,说出心里话就好。”
徐追远说罢,又觉意犹未尽,凑近了悄声道:“我不会告诉他的。”
方慎终却听得清清楚楚,薄唇抿成一线。
“那首诗,婉约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是很好的诗。我猜测,写诗的人,应当是生在江南,后来才来到青山阁的吧。”薛靖七莞尔一笑。
徐追远和方慎终闻言面面相觑,后者更是脸红耳热,前者挑眉,冲薛靖七竖起大拇指来,赞叹道,“高,实在是高。这都能读出来,慎终确是生在江南,来青山阁不过四年。”
薛靖七怔住,看见方慎终的神色,这才知道被徐追远逗弄了,无可奈何一笑,“幸亏没说什么不妥的话”
“薛姑娘是方某知音。”方慎终停下脚步,向薛靖七郑重行了一礼,难抑心中喜悦,认真说道。
“不敢。”薛靖七哭笑不得,回礼道。
徐追远见状抿唇忍笑,神色暧昧。
琴音渐隐,徐追远笑道:“老师弹完琴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弹琴的是傅前辈”薛靖七颇感意外,但仔细想想,琴音所在之处不正是后山溪阁么,不是傅衿,还会是谁。
只不过她起初以为闭关清修,必是独居室内,这才有所意外。
徐追远笑着点头,三人加快脚步,又行了半盏茶时间,视野陡然开阔,山间藏着溪谷,目之所及,尽是水色,浮桥连溪阁,阁中青衫宽袖迎风而动,十指轻按琴弦,一曲奏罢,谷内寂静无声。
“老师。”方慎终、徐追远持手鞠躬行礼。
“靖七拜见傅前辈。”薛靖七行礼恭声道。
“你很像你父亲。”傅衿起身,走出溪阁,淡淡笑道。
薛靖七抬眼看见傅衿的模样,心中一动,她年纪看似与父亲相仿,鬓角已刻上风霜,眉眼寡淡不算犀利,谈吐间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其中,难怪师父会忌惮她,想必年轻时吃过苦头。
“我父亲”她神思一转,有些怔愣,杨牧成既已在信中承认了他们的父女关系,她迟早便会知情,又为何在雁荡有意隐瞒,不愿相认。此刻,他
“令尊,是傅某在当今武林中,唯一敬佩之人。”傅衿轻轻点头,慨道。
青山阁人物剧情皆改编自真实事件,“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是人生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以此纪念大学那段擦肩而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