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至仁坐在马车内缓缓南归,这一夜正在客栈休息,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说是付家之人,有喜事说与谢至仁听。
谢至仁被亲卫扶起,有气无力靠在椅子里,接见来人。
来人是付家一派的一位大员,具体叫做什么,谢至仁却是忘了。
相互客套一番后,来人道:“下官恭喜大都督了,付家家主遣我来说媒,欲把小女嫁与大都督。”
谢至仁眼帘低垂:“付家小姐金枝玉叶,恐怕瞧不上我吧。”
来人道:“大都督在世英雄,万安城中谁人不知?付家小姐对大都督仰慕已久。”
谢至仁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付家家主的意思吧。”
见话说开了,那也就不必藏着掩着了,来人点头:“确实是付大人的意思。”
谢至仁显得精神差极了,这一番说话好似用尽了他的力气,闭上眼不说话。
来人道:“若两姓结为通家之好,相互扶持,大都督将来成就会更高。”
“没兴趣。”
来人劝道:“大都督不妨再考虑考虑,一旦有了世家帮助,大都督以后做事会多许多方便。”
“哼!”谢至仁冷笑:“我统领陈国军马,岂能像女人一般把自己卖出去?”
话已经说的很难听了,来人却任然不死心:“大都督,付大人一片真心,你可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谢至仁怒极,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随即又摇摇晃晃的跌回椅子内,伸出手,指着门:“滚!”
“哼!”来人一甩衣袖,冷笑道:“你不要后悔!”
来人星夜赶回陈国,面见付英才,细说面见谢至仁发生的一切。
“你说谢至仁真的病了?”付英才问道。
来人道:“我看做不得假,他如今精神尽去,好似一堆枯骨。”
付英才挥手让他退了出去,付省身怒道:“爹爹把小妹嫁给他,我就不同意,害的如今被人如此羞辱。以后小妹还如何见人?”
付英才道:“看来谢至仁是铁了心站道段思贤一边,甘做走狗了。”
“爹爹!如今谢至仁离了大军,势单力薄,不如……”说着右手狠狠划下。
付英才颇为意动,但如今谢至仁在陈国声势日重,冒然出手恐怕有些麻烦。
“此事不急,今晚已约好在陆家会面,先听听其余两家的意见再做决断不迟。”
付省身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爹爹早下决断才是。”
付英才往外走:“冒然做此事,一旦查出来,便是我付家一个人担着,那些老狐狸岂会放过这削弱我付家的机会?”
付英才与付省身来到陆家的时候,见钱家的人已经到了,付英才环顾周围,问道:“世子还没到吗?”
钱不用拍着肚子道:“世子身子不舒服,不能来了。”
“他这病来的真是时候。”付省身小声道。
见了陆为谷,付英才把谢至仁拒绝亲事的事说了:“他这是铁了心站到我世家对面,与我们为敌了。”
陆为谷摇头道:“可惜了,若当初在他落魄之时便卖好他,何至于今日。”
钱不用叹道:“谁又能料道这小子居然如此厉害,连败李守一,窦宪这两大名将。”
“国主因为他,如今权势正浓,对我等世家虎视眈眈步步紧逼。”付英才在扶手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咬牙道。
看着陆为谷道:“老爷子,那谢至仁虽然拒绝了我,但也看到了他确实病的严重,不如趁他病要他命,除了这祸害吧。”
陆为谷沉吟不语,食指轻轻敲打着拐杖,衡量其中得失。
等了许久也不见陆为谷说话,付英才忍不住道:“老爷子,行不行,你给句话。”
陆为谷缓缓开口道:“谢至仁这病来的蹊跷,就怕是个陷阱。”
付英才道:“如今他身边只有二十亲卫随从,以我世家之力,杀他如同杀一鸡崽。”
陆为谷抬起头,看着急不可耐的付英才:“那就试试看。”
付英才大喜。
陆廉道:“何人主持?”
这确实是个难题,如此阴暗之事,若交给不信任的人去做,出了纰漏便会闹出一阵风波,可交给自家子弟,却也不是一个高明的主意。
钱不用闭口不谈,看他的样子也就知道他不想卷入其中。
陆廉叹气道:“若之逊在就好了。”
付省身站出来道:“不如我亲自去办。”
付英才瞪了他一眼,但已经晚了。
陆为谷道:“万事小心,能做便做,不能做便撤,只要谢至仁还在陈国,我们便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