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的着急了就给他们打电话询问情况,我爸语气明显敷衍:“起晚了,错过了最早的车。”
刚要挂断的时候我听到电话那头我妈一声长叹:小鬼好哄,大鬼难缠。
我还疑惑什么小鬼大鬼的,说什么呢!
后来才想清楚,是不是他们不是起晚了,而是不想来?
我又打了一个电话催他们赶紧坐8:30的车来,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我爸妈答应着,果然到了十点多钟,他们大包小包的来了,也对,是需要带一些换洗的衣服用品,省得再去买了。什么地方都需要用钱还是省着点。
我们去火车站一路向北,我爸妈一路上没有怎么说话。
我也是望向窗外,内心十分焦虑,我忐忑了那么久,我询问着我小叔手术的一些事项。
我妈妈需要换二尖瓣膜,这个手术有很大的风险,我小叔跟我说了很多,让我看开,做好心里准备---
毕竟这场手术不是百分之百能成功。
大型手术出现意外是很正常的,虽然我安慰了自己很多天,可我小叔的话还是将我推向了深渊。
我不敢想象那个场景,我尽量的克制自己,这手术一定能成功,我妈妈还没有享清福一定不会有事。
或许她也很紧张,紧紧握着我爸爸的手,互相安慰着。
四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医院已是下午,小叔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手术在第二天上午,是医院的副院长给做。
说是医术很高的教授让我们放心。可我妈妈到了医院就开始忐忑不安了。
明显的神情慌张,眼神充满了恐惧,我们很担心她的情绪,不得已我爸将实情跟医生交代了一下,精神科的医生也来查看,给她打了一只安定,我妈这才睡去。
我小叔跟我爸爸探讨着什么,二人脸色凝重---
那一刻我才知道这场手术有多危险,我甚至不敢离开我妈妈半步---
陈果打来电话问安好,我才躲起来痛哭不已:我害怕就这样失去妈妈,虽然她骂我可我还是不想面对生死---
电话那头的陈果貌似也哭了,可能是心疼我吧,他试图努力的让我平静下来,可是他越安慰我,我哭的越厉害,我害怕被人瞧见,只能擦干眼泪努力伪装着不在意。
到了晚上,我爸我小叔跟我一整个晚上都没睡,我们都如此心照不宣的看着我妈妈,后半夜就传来了惨烈的哭喊,小叔听到动静出去查看了一下,我站在窗台上往外看,有救护车,还围着一群人,这本是一个寂静的夜空,可突然让人不淡定了。
我小叔进来说:那个人躺在手术台上没下来,家属承受不了了---
我的心一下就被揪紧了,我爸长叹气,我小叔说:“我待在这里的这些天,每天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一开始我真的受不了,现在多多少少习惯了,毕竟生死是常态,有些事情改变不了总要学着接受的。”
我看着我妈,就这样看着熟睡的她---
我突然不想让明天到来,我害怕,我努力安慰着自己却还是不能平静。
我发了一条QQ动态:天空是黑色的,明明希望阳光到来可我却害怕明天的太阳。
如果你在我身边,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