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笑着摇摇头,手扶着床沿说道:“你把镜子拿过来,我看看。”秦陵拿过镜子,任中凤把头侧过来侧过去的看看自己,笑道:“每次都这样挂了幌子,怕别人不知道似得。”任中凤拿汗巾子把嘴上的胭脂擦干净了,对秦陵笑道:“头有点沉,你背我出去透透风。”
秦陵转身背起任中凤,任中凤在秦陵耳朵后面吹气,悄声问道:“灵儿有我沉吗?你也背过灵儿吧?”秦陵说道:“灵儿轻的很,不像姐姐这样重。姐姐生病时别说沉字。”
任中凤笑道:“为什么不能说?我偏说沉字,沉沉沉。”秦陵认真的说道:“姐姐你没见过郎中看病吗?都说病势越来越沉了,生病的人忌讳这个沉字,怕说了病永远好不了了。”
任中凤笑道:“也是你师祖教你的吧?”秦陵说道:“这个是师父教的,小时候得了痢疾,拉肚子小命都快拉没了。有一次说了什么带个沉字,师父就这样说。”
任中凤笑道:“你真恶心。”秦陵还认真的辩解道:“真的呢,说了那个沉字,我就多病了一个多月。”任中凤感动,幽幽的叹道:“好,你说不说我就不说了,好不好?”
秦陵无话可接,任中凤笑道:“不知道哪个姑娘有福气,能嫁给你这么个小郎君也不枉了她。长的又俊俏,还这么会体贴人。——多半是灵儿。”秦陵也不正经起来,笑道:“姐姐我倒一心要娶你当老婆呢,你不嫁给我还嫁给谁?难道已经有中意的如意郎君了?”
任中凤一看秦陵油嘴滑舌起来,自己便庄重了,说道:“那就嫁给你吧,你当真愿意娶我吗?”秦陵一愣,随即闪烁其词的说道:“这个嘛,得请师祖师叔他们主持,我还做不了主。”
任中凤抿嘴冷笑一声,秦陵不说话了,他觉到后面脖子上暖融融的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这是任中凤在亲他。
到了花园里,秦陵怕冰到任中凤,解下自己的披风垫在石凳子上。任中凤笑道:“我坐过的,你怎么还往身上穿。”却也不客气坐在披风上。
任中凤举头看看四处,长吁了几口气说道:“天气真好,这一冬天都冷兮兮的,就今天这样明净暖和。”秦陵说道:“我来襄阳的路上那几天:“也是这样,姐姐怕你没留心。”
任中凤说道:“给我捶捶肩,头里昏沉沉的、胸口也闷得慌。”秦陵忙给任中凤捶肩,任中凤笑道:“又说了沉字,可怎样呢?”秦陵说道:“姐姐胸口闷怕是我气的,以后不和姐姐怄气了。”
任中凤觉得秦陵说话好笑,却似乎也有些干系,笑道:“气吧,也不知哪一世修来的福分?能让你气我。”秦陵笑道:“姐姐埋汰起人来也不是吃素的。”
任中凤心里暖洋洋、浑身懒散舒泰,她蹙着眉头扭头对秦陵笑道:“我说的是真的,能给你气到,比得到皇帝的封诰还荣幸。”秦陵说姐姐别埋汰我,亲亲任中凤的额头。
任中凤有些忘情了,对秦陵说道:“真想给你当媳妇儿。”秦陵不接话,任中凤搂住秦陵的脖子,拉着秦陵坐到自己的腿上。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冷风,任中凤吻着秦陵,物我两忘。秦陵怕任中凤病上添病,从任中凤的怀里坐起来,又背着任中凤回到屋里。
回到屋里,任中凤已经痊愈了似得。她坐在镜子前,仔细的描眉画鬓。秦陵笑道:“姐姐吃了那半碗燕窝粥都不见好,亲亲我就好了。我的嘴还能给治好姐姐的病。”
任中凤抿嘴笑着,瞄着眉毛、强词夺理的说道:“本来就是你气的,现在我气消了,自然就好了。”任中凤瞄着眉毛叫声“小陵子”。秦陵问道:“什么?”任中凤说道:“以后不许那样气我知不知道?长这么大没哭的那样伤心过。”秦陵拉长声音说道:“小生遵旨。”
砰一声响,许灵儿破门而入。秦陵才坐在椅子上看任中凤涂脂抹粉,吓的浑身一跳。
秦陵责备道:“傻丫头,吓我一跳好的。”任中凤对着镜子咯咯一笑,许灵儿笑嘻嘻的跑过来拉了秦陵,一手拉了任中凤,要叫两人去看买来的东西。
秦陵三人来到前院客房里,许英达夫妇坐着说闲话,客房里几个大箱子都开了箱盖,里面绫罗绸缎、金玉玩物,琳琅满目。
秦陵看的矫舌不下,任中凤笑道:“这些东西,去皇宫要个公主当都够用了,不怕秦掌门不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传授给你。”许灵儿很是得意,要秦陵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