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儿到处嗅着,秦廷敬命秦陵将酒菜分成两桌,他和秦廷远一桌,秦陵三人一桌。几人吃过酒菜,任中凤对秦陵说道:“小陵子,我们去娘那边看看,晚上再过来吧。我把我的宝剑给娘。万一娘和哥……”任中凤说着惆怅起来,眼圈红了。秦陵看一眼秦廷敬,秦廷敬说道:“去吧,天黑以前回来。”
秦陵三人出了客栈,许灵儿先要去各处玩玩。三人在街市上走了一回,秦陵和许灵儿送任中凤到凤仪酒楼外边,秦陵笑道:“夫人的这些朋友都对我不太友善,我和灵儿在楼下等你,就不上去了。”任中凤说道:“你带着灵儿去玩玩,天黑那会再过来。”
秦陵和许灵儿又去逛街市,许灵儿看样样物事都新鲜好奇,买了许多吃的玩的。两人回到凤仪酒楼外,楼内群雄欢呼宴饮的声音大街上都听得到。秦陵和许灵儿在门口等了一会,不见有人出入,两人进入酒楼中。秦陵来到二楼上,几个武人不由分说,先给秦陵灌了几杯酒,又要给许灵儿灌酒。许灵儿怯怯的躲在秦陵身后,拉着秦陵的手。钱贞娘和任中龙额头上抹额似得绑着一条寸宽的白布带,四处招呼,任中凤却不在这里。
秦陵招呼了一声钱贞娘,就要离开。钱贞娘过来说道:“凤儿等你俩不过来,说去外面找找,你俩稍等,她就回来了。”赵子峰笑吟吟的给秦陵和许灵儿见礼招呼,他拉着秦陵的手说道:“来来,秦公子,愚兄给你引见一下新来的几位英雄。”
赵子峰将秦陵拉到一个头戴忠靖冠,面容瘦长,两鬓斑白的老者面前说道:“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的苍头鹰白元泰来前辈,白前辈,这位少年公子乃是剑阁的大弟子秦陵相公,武功卓绝,年青后辈中,怕这位秦相公排了第一,没人敢排第二。”白元泰微笑着端着一杯酒,看着酒盅不说话。秦陵打客套说道:“久仰前辈大名,今日得见,足慰生平。”
秦陵知道赵子峰又要在这些强人面前搬弄是非、给他难看,许灵儿拉着秦陵的手躲在秦陵身后。白元泰似笑非笑的饮了一杯酒问道:“你是从何处知道我的大名的?老夫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这小娃娃还没出生,扳手指头数数,退隐江湖也二十来年了。”
秦陵看这白元泰语气不善,笑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家师叔常说江湖上一些大仁大义的豪杰人物事迹来教导晚辈,让晚辈效仿那些英雄前辈。也常说些无恶不作、伤天害理的强匪来警醒晚辈,让晚辈引以为戒。晚辈是以知道前辈大名。”白元泰在江湖上本事邪派一流的人,年轻时劣迹斑斑,后来归隐江湖,他自然知道自己是那一类人。
这白元泰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嘴皮子上看去,也确实称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来来,老夫喜欢你的紧,咱们亲近亲近。”说着就向秦陵伸出手来。秦陵知道这白元泰是要考校自己的内力。他所长在剑术上,内力修为在这些前辈高人面前,实在是个泛泛之辈。眼见白元泰要赶鸭子上架,秦陵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不好露怯退缩,只得运气于掌,伸出手掌去我白元泰的手。
眼看两只手握在一起了,白元泰鼻子里微笑着,学着秦陵的语气说:“久仰久仰”,笑话秦陵初出茅庐,说这些客套话显得生疏不相称。群雄的眼睛都看着白元泰和秦陵的手。
钱贞娘忽然一把拉开白元泰的手,胳膊搭在白元泰的肩上,给白元泰灌了一杯酒笑道:“人家是剑阁的,又不是少林寺的,考量什么内力?你这老儿存心要把这孩子的一只小白手儿捏成肉饼下酒是不是?”一人笑道:“白英雄,这公子是钱夫人的如意快婿,你老省着点力气,捏坏了公子的纤手,钱夫人和任小姐不抓花了你的一张老脸。”
白元泰看秦陵长得女孩儿似得一个少年,听赵子峰那等说法,心想秦陵多是仗着剑阁威名,在江湖上招摇的一个纨绔弟子,对秦陵轻视的紧。关岱宗在旁边笑道:“白老哥,这少年剑法确实有几下子,不是寻常浮荡子弟之比,老哥改天点拨点拨。”
白元泰看钱贞娘遮护秦陵,本待作罢,听关岱宗这么说,他一面恼秦陵出言不逊,又笑着端了面前的一碟子鹧鸪蛋,转身对秦陵笑道:“剑法嘛,都说仗剑行义,武林中人不会剑法,还叫什么武林中人?那老夫考考公子的剑法,看公子到底有几下子。”秦陵暗悔不该上楼,白元泰手中已经握了一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