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秦廷敬要告辞了,马德彪笑道:“秦掌门一路江行,小船走的太慢,又经不起风浪颠簸。小可特地安排了一艘宽敞的大船,也方便秦掌门养伤。”秦廷敬实在受之有愧、看马德彪殷勤,又不便拒绝,只得拜受了。大船旁边一艘中等豪华的船只,大船放下舢板搭在送秦廷敬的船上。秦廷敬再三说:“叨扰总镖头,实在过意不去。”马德彪恭送秦廷敬几人过去船上。
秦廷敬有些被感动到了,站着船头反复向马德彪道谢,马德彪心满意足的开船走了。
秦廷敬几人进入船舱中,船舱正中间靠着舱壁安着一张小床,舱中桌椅一应器具俱全。秦廷敬坐下来,才说无故受人重赠,于心不安。一个船夫在船舱门口打恭问道:“船是夜行还是明早启程,求老爷示下。”许灵儿几人看船夫叫秦廷敬老爷,都很新奇的相互看着偷笑。秦廷敬惊的站起来说道:“夜行方便的话就走吧,不方便明早启程也可以。”船夫说道:“老爷小的就开船吧。”秦廷敬不知作何回答,只应了两声。
许灵儿笑嘻嘻的给秦廷敬拜万福,打趣秦廷敬成老爷了,秦廷敬笑说:“胡闹”。任中凤问秦陵道:“晚上果然驶得船吗?”秦陵看看船舱外说道:“行的吧?你看那马德彪的一艘船,灯火照的半个江面都通亮。”秦廷敬说道:“我歇了,你们也早点歇吧。”许灵儿给秦廷敬铺好床褥。
秦廷敬看着舱内华贵的陈设,又叹息摇头一回,对许灵儿笑说:“我们拿什么回报人家?”许灵儿笑着打手势说道:“这算什么,以前我爹爹不知道无端收了人家多少珍贵东西,这边进那边出最后也是一样。”秦廷敬笑道:“那咱们就先受用他这一回。你爹毕竟官场中人,应酬少不得。咱们却不能兴这一套。”秦廷敬才宴席上应酬一番,很见疲惫了,早早的歇下。许灵儿搬了一把矮凳子,坐在床沿边靠着床沿也闭目睡着了。
秦陵抱着任馨,要哄任馨睡着。在舱内来来回回走着,任馨安静下来,看时任馨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舱顶。秦陵看秦廷敬睡着了,对任中凤悄声笑道:“姐姐请上座,馨儿怎么还不睡?”任中凤耸肩笑道:“看见方才那一大帮子人,又受了惊吓。”
秦陵笑道:‘馨儿这临危不乱的镇静倒有些师叔的作风,越凶险的处境,她就越安静乖巧。”任中凤笑道:“是不是让人瘆的慌?”秦陵笑道:“可不是这样?”任中凤把一把椅子拉到身边,拍着椅子笑道:“你也坐会,站了大半天了。”任中凤又叹道:“不知道娘他们怎么样了。”
任中凤靠着秦陵的肩膀,秦陵靠着任中凤的头,两人相依相偎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个农妇打扮的妇人先来舱里请示过秦廷敬,端上饭菜来。饭菜做的很是丰盛,秦廷敬用过饭菜后给农妇给了一两银子,托农妇给自己煎药,他坐在船舱内打坐,秦陵几人到舱外甲板上透气。已经是春回江南时节,江岸上树木染着淡淡的绿色,许多无名的花朵也已经绽开。任中凤又叹说看着都心里清爽。
迎面驶来几艘船只,看秦陵几人身上带着兵刃,望着船上高声问:“劳驾几位问一声,可曾看见剑阁秦掌门的坐乘?”秦陵才要说秦廷敬就在船舱里,任中凤笑着给秦陵使眼色。秦陵笑道:“咱们才拜会过秦掌门,秦掌门在下游五六里处的江边歇脚。”那些人听了交谈几句,一人问道:“这位穿白衣的少侠可不就是剑阁的秦小相公吗?”
任中凤和许灵儿掩嘴笑出来,秦陵不好再抵赖,笑道:“不瞒诸位大哥说,我师叔和人过招,负伤了,正在舱内运功疗伤,不能出来见客。诸位好意我待会转告师叔,诸位就请回吧。”
武人们却也谅解清楚运功疗伤时最受不得打扰,船上一人说道:“掌门命咱们哥儿几个来给秦掌门孝敬点东西,就交给小相公了,劳烦小相公转交给秦掌门。”船只说着驶过来了,秦陵和笑道:“诸位好意我代答给师叔就好了,东西诸位留着吧?咱们已经无端受了江湖朋友们的许多物事,实在过意不去。”一个武人笑道:“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只求秦掌门别要见笑罢了。”船只说着驶到秦陵几人的船边,两个武人抬着一个箱子过来。秦廷敬走出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