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凤和秦陵往朝阳宫前面处走出一程,她揪了地上一片马齿苋给秦陵说道:“灵儿以前练剑,手上磨出水泡来,你给她涂得就是这个叶子上的汁液吧?”秦陵看看说道:“就是这个,你揉碎了,就能挤出里面的汁液来。”任中凤揉碎一片叶子,让秦陵涂在她的嘴唇上。
秦陵说道:“姐姐怎么上火了?”任中凤笑道:“那晚亲我磨起来的水泡,哪里是上火了?”秦陵拔下任中凤头上的一根簪子,扎破任中凤嘴上的水泡,涂上马齿苋的汁液。
两人相抱着在林中等秦廷敬诸人上山,朝阳宫里几人打着火把走出来。不多时卢定天几人带着手下的武人们都出了朝阳宫,急急往山下赶去,不多时就走的不见了踪影。
秦陵对任中凤说道:“姐姐他们怎么下山去了?不知是要逃遁还是迎战去了。”任中凤说道:“出了朝阳宫,进可攻,退可逃遁。他们上回就是给我娘困在朝阳宫里,无处可逃,才给我娘全部歼灭的。这回这些人学聪明了。咱俩也跟过去看看。”两人展开轻功跟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就追上了卢定天诸人。
卢定天几人急急忙忙往山下疾行,却又不像是逃遁的样子。跟出一程,任中凤醒悟过来说道:“他们要去鸽渡峡。”秦陵看卢定天这边依旧是人多势众,真拉开架势拼杀,秦廷敬诸人未必是就能赢得了这帮人。再占上鸽渡峡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形势,秦廷敬诸人未必攻的上山来。
秦陵和任中凤远远地尾随着卢定天诸人,秦陵着急起来,对任中凤说道:“姐姐咱们想办法拖他们一会,让师叔他们过了鸽渡峡。”任中凤回头看看身后,朝阳宫已经远在几里开外了。她摇头说道:“没法子,咱俩过去就给他们撕成碎片。先跟下去再说。”两人跟着卢定天诸人往山下奔去。走出一个多时辰,卢定天诸人已经赶到鸽渡峡了。秦廷敬诸人尚未上山。
卢定天诸人却未在鸽渡峡停留,径直往山下走去。看着是去迎战的,任中凤两人跟着卢定天诸人下山。再走出半个多时辰的山路,卢定天这边的武人们都点起手中火把。下面山路上一对几百人也都手持火把上山来了。只听卢定天朗声往山下喊道:“秦掌门,圣人教人说凡事不为已甚。秦掌门前几天晚上大杀我们几阵,也该报了仇了。何必这样咄咄逼人?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地下秦廷敬也朗声答道:“今日之事,只论仇怨,不辨是非。卢定天你摆好阵势,咱们老账旧账今晚清算明白了。以后还天下武林一个太平世道,不必再这样腥风血雨、打打杀杀的。”声音浑厚,虎啸龙吟一般在峡谷中回荡着,却是秦廷敬。卢定天对方丈喊道:“方丈大师,你好歹位居盟主之列,遇到这等事情,不为我们小派主持公道,怎地反倒帮秦掌门兴风作浪,欺压我们才建起来没几天的小门派?”
卢定天鬼话连篇,方丈懒得答话,释雄却按耐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这窑姐儿养的阴阳人,脸皮之厚实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谁信你的这些鬼话?我来问你,你才建起来没几天的门派,带着手下跑到剑阁做什么去的?”卢定天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释雄登时暴怒起来,喊道:“你听好了,大和尚乃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释雄,今儿带着弟子们,特来取你狗命的。”卢定天笑说:“不一定是谁取谁的狗命的。”
卢定天没一句正经话,秦廷敬诸人知道多说无益,往山上冲杀上来。两下里混战在一起。秦陵和任中凤离得太远了,在火把的光亮中看不清楚,万一有个还击也施不上援手。两人又摸下悬崖,往下走了一程。看过去时秦廷敬三兄弟围攻希夷先生,两个嵩山派的老者帮希夷先生应敌。释雄如一头怒虎一般大呼酣战,带着两个弟子抢攻卢定天。关岱宗吆喝着招呼手下围攻十来名嵩山派新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