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久。
熊熊的火势渐熄,除了践踏凌乱的灰尘,却是再也看不到张散和李寺存在过的痕迹。
而冷着脸,沉默良久的温言终于动了,使灵力化成线,隔着老远,轻轻抛掂那两个完好无损的乾坤袋,准备清点此番的战利品。
他深作呼吸,脚下紧绷符阵,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灵力透入袋中,但出乎谨慎之外的是,里边并未设有禁制法阵。
略微衡量其中的差异,温言便随手把一个空袋子扔在一旁。
那李寺确实没有说谎,他穷得堂堂正正,实在是一毛拔不出。
温言转眼望向张散的乾坤袋,很是期待,因为刚才的粗略探知,回馈的是满当二字。
即使他做足了心理准备,翻开后仍是有突逢金山的梦幻感。
除去张散自报的名目,里面还藏着种类繁多的稀有丹符灵材,甚至几件高品级的法宝。
数量更多的,倒不是这些宝贝,而是一些排列得非常整齐的阴损物事,像刚才张散使用的软仙散,就并在其中。
看到这一幕,温言便想到了刚才的情形,禁不住冷哼一声。
张散那小子,心思果然不在交易上,摆明了想硬抢!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桥梯!
得意完,温言似那愚公般,孜孜不倦、不辞辛苦,把张散的东西倒腾到自己的储物法宝里。
扫荡一空后,他便一脸嫌弃地把张散的乾坤袋丢在地上,暗道一句真脏,自己可是有洁癖的人!
收获甚丰,温言心满意足,起身打个响指,身形消失在书屋里。
回到那座他取名为‘苦乐’的小山峰,落下脚来,却没有听见往日的莺声燕语,显得冷冷清清。
怪哉,不仅是典藏阁没人,妹妹她们也不知去了何处。
莫非有大事发生?
心念刚落,温言急忙朝着传送阵台飞去,还没有抵达,却瞧见远处的传送阵法忽闪光芒,紧接着,阵台上浮现出两个高矮不一的身影。
还好……
温言松口气,迎到她们近前,疑问的话语还没有出口,便被寻意抬起的皓腕打断。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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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门,某处富丽堂皇的殿宇内。
看着眼前情形,扶南阳苍白的脸上挂满无奈,“我说蝴儿啊,这大包小包的,你当他是去游玩吗?”
忙碌异常的京蝴,没有回话。
她在房中堆积如山的物事中来回转动,不时从中拿起一件,再放入储物法宝里,皱眉思索片刻,又挑了一件塞进去。
如此反复许久,房中那座‘小山’竟全被京蝴搬了进去。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没好气言道:“你懂什么?秘境试炼隐伏着诸多危险,自然要做足准备,以免疾儿他大敌当前,不知作何机变。”
“这道理我当然懂,但……”扶南阳话语一顿,从储物法宝摸出件物事,举起晃了晃,“这又是什么意思?”
京蝴一把抢回那精装修订的书册,对夫君使了个白眼,振振有词道:“你又懂什么?疾儿如今这个年纪,正值血气方刚,他若是在秘境里寂寞了该当如何?身边又没有个照应的女子!”
扶南阳抚额叹息,哑然失笑。
历练带春宫书图册,也亏得夫人想得出来……
“那谁,灵鸳,你把这些交给你师兄,还有,咳咳!”
听到这话,在旁低头偷笑的灵鸳脸色一正,应了句是,拿起储物法宝准备出门去。
“扶南阳!你别以为我是愣头鹅!灵鸳!你别听他的,一切照旧!”
“唉,我是真拗不过你!”扶南阳一拍大腿,重重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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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苦乐峰。
“师姐啊!我不想去啊,小时候大夫就说了,我这辈子牙口不好,只能吃软饭!我希望你能看穿我的逞强……”
温言满面悲色,正抱着寻意的大腿哀嚎,声泪俱下的模样略显凄凉,也不知是真是假。
“没脸没皮!”寻意心中好笑,一脚踢开意图不明的少主,叉着柳腰板起脸,“好男儿志当在四方,蜗居宅中与那咸鱼何异?”
“做咸鱼有什么不好?起码长时间不会烂掉,有句俗话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哲保身才是正确的选择,师姐啊……”
温言边说边爬,正欲再抱寻意大腿,蓦地一阵香风袭来,他抬眼望去,一只靴底赫然在目。
寻意收脚站定。
“君子当然不立危墙之下,但你是君子吗?你是那伏在红杏墙上的小人!听师妹说,你天天趁她洗澡时偷看,可真有此事?”
寻意语气酸溜,极为娇媚的脸上隐有怒色,素白长裙一起一伏。
温言愕了个大然,偷看这种龌龊事,他是铁定没干,不用想也知道,又是灵鸳吹这莫须有的邪风。
那个臭娘们,等她回来定要让她好看!
温言连忙摆手道:“没有的事!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师姐啊,你别老听灵鸳师妹胡说八道,她是在诽谤我啊!
再说了,要偷看,也是偷看倾国倾城的师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