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莫俞星俊容泛赫,也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我们还是赶路吧,争取早去早回!”
说罢他骤然加速,一马当先而去。
后尾的左昂闻言心中窃喜。
师兄这是转性了?
“哎!等等我!师兄!”
左昂身形暴射而去。
——————————
溶洞的法钟内。
温言被符文裹成一砣包菜后,史恒香这才显露身形。
看着此时形同睡着的温言,她的脸色一张一弛,喜忧参半。
喜:无论宗门、还有她之所愿,现在都近在迟尺。
忧:她发现这阵子相处下来,自己竟有点喜欢这个男人。
她发誓,真的只有一点,就如那沙粒般非常小的一点。
史恒香走进前去,伸出纤莹柔荑想要摸摸他的脸,满足心中那蠢动的臆想,可距离毫厘之后,竟是再也不敢深入了。
那俊秀脸庞浮腾的热气,渐渐淹没了手心的感官,灼得她心底发苦。
史恒香蓦地收回手,幽叹一声,“温不大师弟,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我会将你藏在心中永世铭记,世道无常皆有苦衷,希望你……不要怪我。”
沉默片刻,史恒香深作呼吸,从储物法宝召出一团鲜红沸动的血液。
她定定看了少顷,却是翻手收回了这阴诡物事,然后在自己喉咙处不断摸索。
嘶啦!
竟是一张面皮!
此时的史恒香一改往日楚楚,呈现出一副洁白冷艳的娇美容颜,只是这抹冰山般的神色,面向温言时却如春雪消融。
“你记好了,我不是什么屎壳郎,也不是什么天气门史恒香,我是西北玄天府左丘菊!”
可温言此时就跟那雕塑似的,记个毛线?
左丘菊甩了甩乌黑转成浅蓝的青丝,然后从储物法宝摸出了面镜子,不断地换着角度看着自己的脸,那薄如蝉翼的面皮下,竟有几只极其微小的虫子游离其中。
她心中一沉。
不能再等了……
“我动作很快的,不会带给你很多痛苦。”左丘菊纤手一翻,又悬起那团沸动的血液。
轻轻一扬,血团便径直飘向了温言。
咕噜咕噜!
血团顷刻间便漫上他的全身。
看准时机,左丘菊手指缓慢动作,却是衍生出道道实质的残影。
仿似一朵送却古今的彼岸花。
妙印成。
“血沉露舟,避天回玄!”左丘菊娇喝一声。
话语刚落,那炽热的血团隐隐形成一架木舟的模样,瞬息之间便把温言腐蚀成一幅森白的骨架。
呼!
一口浊气归于虚空。
这血祭之法极为耗费灵力,饶是左丘菊入神境的修为,也差点被吸干。
随着她心念一动,那血舟驶到近前,涌动翻滚之后化作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红珠。
握在手里细细感知,左丘菊脸色却是剧变,“为何里边没有灵魂记录?”
她赶忙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动作,想着自己到底哪一步做错。
“啊!”左丘菊蓦地惊呼出声,“是你……吗?”
静。
“告诉我!”左丘菊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猛然将那个红珠摔打在地,那四分五裂的猩红,宛如她心头的情血。
刚才明明察觉有人手扶着自己的肩膀!
“是你吗温不大?!”此时的她,竟有些后悔。
而就在左丘菊思绪起伏之时,一只大手悄然从她肩膀滑落,缓缓扼住她的喉咙。
她尽力扭头望去,那面容仍是如此熟悉。
也就在这时,左丘菊有些不甘。
心思,果然是世界上最复杂怪异的东西。
“你怎的没有事?”她语气轻轻柔柔,仿若恋人之间的关怀问切。
“泼天诱惑的尽头,是深渊啊前辈!”温言冷笑道。
“哦。”左丘菊顿时有些恍然,心道那么大一块灵脉石果然还是太唐突了。
温言将气机提上手掌,“前辈,你还有什么遗言?”
“没有了。”左丘菊闭上眼,自始至终她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咔!
她的意识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