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肥肉又飞走了,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难道穿越过来沾上的霉运还没消失?该弄点柚子叶水来洗澡,还是请个功力深厚的道公过来做场法事呢?
梅道佳顶着一脑门的问号,失魂落魄的回到洞府,无神地扫了眼,洞顶夜明石淡淡的白光下,空空荡荡简陋得像是石器时代的洞中陈设,心中的悲凉又加重了几分。
今日能在擂台上取胜实是侥幸之极,其实梅道佳也在心里暗暗高呼菩萨保佑;赢倒是赢了,可是那筑基后期的凌俊杰手中的水火连环剑岂是浪得虚名。
个中滋味如何,梅道佳是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按理说,激战了一场,人困马乏身体疲倦留有暗伤,回到洞府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坐调息,顺脉疗伤消除陈淤,可他现在哪有这心情,他现在想做的只有,畅饮烈酒引吭高歌,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悲伤。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中头奖却不能领奖的滋味……”
像摊烂泥似的倒在石床上,坚硬冰冷的床面感受到他体内灵气的波动,微微泛起光泽,空气中的灵气似受这光泽所引,纷纷聚拢到石床周边,灵气渐渐浓郁,颇有聚灵法阵的聚敛灵气的意味,只是这石床却不需要灵石驱动,甚是奇特。
制造石床的石料乃是取自地底灵石矿脉旁的伴生石,此伴生石似寻常山石般,但却有一奇特属性,只要有灵气的存在,就会吸引周边更多的灵气汇集在石料周围,若是没有灵气为引,那它就是块冷冰冰的无用顽石。
若是闻西在此,肯定会为他那有光就会亮,没光绝对不会亮的理论得到验证而抱石痛哭,引为知己。
宗门修士也是无意间发现了它的特性,虽说汇聚灵气的数量微不足道,还不到最低级聚灵法阵的十分之一,可它可取之处却是无需灵石驱动。
所以天星宗高层才会命令天星城内的炼气修士,花大力气这些石料从已挖空废弃的灵石矿脉里采集出来,做成各式各样的日常需要用到的器具,用来辅助修士的修行。
瘫在床上的梅道佳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盯着嵌在洞顶微泛白光的夜明石,一动不动愣愣出神,汇聚而来的灵气在一呼一吸间进入丹田灵旋,再由经脉散发浸入肌体,调理修补着体内的陈淤。
撕裂是痛苦的,修复却是舒缓的,在体内四处游走的灵力不断的弥合经脉和肌体的损伤,令周身暖洋洋的生出一丝困意,再加上晚饭时的那些庆功灵酒,眼皮越来越沉的他再也撑不住,眨眼间就睡了过去。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转入梦境中的梅道佳忽然化身为讨薪人,与绰号梅扒皮的无良包工头梅正道斗法,上演了一幕幕令人心酸,可歌可泣的讨薪悲歌。
大幕一掀,镜头推近。
庄严肃穆的法相峰大殿前,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殿门的台阶下,一道横幅横空挂起,白底红字,上书无良包工头还我血汗钱,简单朴实;面带悲伤、凄苦之色的梅道佳跪坐在殿前台阶下的道路旁,向围观的路人哭诉着。
他是如何勤勉卖力,搬砖砌墙无活不干,辛辛苦苦地养活一家老小,眼见着工程就要完工,他满怀期盼的等着工钱的结算,可无良包工头梅正道却卷款潜逃,令其一家人生活无着,只能落魄行乞为生。
画面一闪,镜头转换。
达叔头戴乌纱,身着七品官服,神色焦急地望着法相大殿顶上大声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