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外的雾气比庄内还要浓重几分,遮天蔽日,乌压压的将盆地包裹在其中,令人辨不明方向。
三人视线受阻,模糊的看到几步之外,只能凭着记忆和脚下的渣土路径在雾中穿行。
伥鬼从山庄内鱼贯而出,庄外的盆地无遮无拦一片开阔,伥鬼们更是如鱼得水,不时的从各个方向冒出头来,阻截、迟滞、驱赶三人的行动。
三人疲于奔命,并不与伥鬼硬拼,待伥鬼靠近,施符将其震退后,又夺路狂奔,伥鬼似有意为之,像戏耍猎物般,不紧不慢的吊着三人。
三人在盆地中左冲右突了近一个时辰,依然没找到出路,身为体修的梅道佳都已气喘嘘嘘,大汗淋漓,更不用说,已修为尽失的凌林二人。
三人背靠背,梅道佳手中的符箓化作一一链湛蓝的电光,像钢鞭一样抽在雾气上,迫退了逼上前来的伥鬼。
他擦了把汗,喘着粗气,说道:“再这么跑下去,没被鬼掐死,就得累死了!”
凌俊杰挥手击退一只冒头的伥鬼,应道:“不错,这些伥鬼就像狼在紧紧跟随着猎物一般,等待猎物体力不支,露出破绽时,再一拥而上,我们不能再这么漫无目的的跑下去了!”
林九接话道:“山庄是不能再回去了,野地中无遮无挡,符阵难布,更加危险,我们不如退到农家小院中,稍作休整,再作打算!”
“好!”
计议已定,三人拍出手中符箓,一时间,火光、雷光四起,连连炸响,三人趁伥鬼躲避的空隙,奋力冲突,闯入一间废弃的农院屋子。
凌俊杰、梅道佳入屋后,马不停蹄,关门关窗,林九则掏出镇宅安家符,贴符布阵。
布置妥当,三人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屋外的伥鬼,不时的贴着门缝向内张望,阴冷幽怨的盯着三人。
反正这些伥鬼也闯不进来,三人懒得理会。
凌俊杰捶着酸软的手脚,苦笑道:“想不到会有如此狼狈之日,三个筑基修士让小小伥鬼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实在是有愧宗门教诲,唉,可悲可叹啊!”
梅道佳经过昨夜与伥鬼的隔墙叫板,对鬼魂的惧怕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拿出酒菜分与凌林二人,安慰道。
“凌师兄也毋须心灰,想当年,顶着汉室宗亲头衔开局的刘皇叔,还不是一样被曹操撵得像丧家之犬,待遇到诸葛卧龙之后,才开始大展抱负,一雪前耻!”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伥鬼眼下也奈何不了我们,待我们稍事歇息,重整旗鼓,再与伥鬼分个胜负也不迟!”
“我不如梅师弟啊!”凌俊杰又叹道。
“叔叔常说我,自修行以来,遇事一马平川,少有挫折,于心境不利,我向来不以为然,梅师弟在此逆境,还泰然自若,出言宽慰,两相比较,我差了一筹不止啊!”
“凌师兄过奖了!”梅道佳有些尴尬,泥码,其实我是装的,心里也慌得一批。
林九灌了口酒,缓过气来,叹道:“这些伥鬼不简单啊,行事极有章法,一路围追堵截,像赶狗入穷巷般,不让我们轻易找到出路,这下我们就难办了!”
“可有办法向宗内求援?”梅道佳问道。
“灵力运转不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凌林二人皆摇头。
林九透过门窗缝隙,怔怔的盯着屋外,像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
“符箓已所剩不多,怕是撑不过今夜了!”
林九略显丧气的话语,让气氛愈加压抑沉闷。
“还今夜,就这破地方,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纵然是有绝色美女相伴,我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