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对神灵的态度，哪怕对米沃克的众神，也都是说不出来的平澹。对于神灵见证下的盟誓，他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有意让乐天来出面，很可能是某种部族内部继承的考量。”

“哦，祖瓦罗，我扯远了！主神见证！乐天是个出色的斗篷猎手，也是下一任酋长的热门人选。我和乐天的盟誓，是在整个北湾部落的见证下进行的！所以，这份盟约真实有效！…顺便提一句，这些北方部族的酋长继承，绝大多数都是部族长老、猎手们的推举，也就是古老的部落选举制…就像王国最古老的史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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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北地部族的传承与改变？…学习知识，不崇敬神灵？…和酋长候选人的盟约？…部族选举制？”

探索队长祖瓦罗摸着下巴，仔细揣摩了好一会。他隐约对这个北湾部的雪松萨满，有了份更深入的认知。而对于北方部族的内部政治形态，也有了些许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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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在这王国力所不及的北地，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不管这个盟友图谋些什么…等王国在北地扎下根来，能够支撑起数以千计的武士…那他们的实力，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都只能成为王国忠诚的盟友与附庸！”

探索队长祖瓦罗眼中闪动，思量着王国长久的未来。而对于未来的光明与广阔，他从未有过怀疑！

“只要陛下引领着我们！只要太阳不落，主神的光芒必将照耀北地！…而这一天，我们一定会见到，只要我们从探索中活下来！…”

祖瓦罗喃喃自语，默默祈祷片刻，便重归探索的正题。

“米基，你和雪松酋长之间，还达成了什么约定？他告诉了你北地的情报？说陛下预言中的另一处大海湾，就在北方三千里外？”

“对！主神见证！雪松萨满游历过北方，也知晓那一处大海湾。他对陛下的预言很感兴趣，翻来覆去的询问…那一处大海湾周围，有一处沿岸的平原。那里确实像预言中一样，是极北地最后适合种植的地方，虽然收获很少…因此，那里也有几个千人规模的大部落。其中一个，叫做杜瓦米什部（duwamish），沿着杜瓦米什河...而再往北，都是数百人，甚至一两百人的小部落了，到处追着猎物迁徙…”

“哦，对了！在当地的普吉萨利希语中，杜瓦米什的意思，是‘一条多岩石的河流’。所以，也可以叫做岩石河边的‘岩河部’！雪松萨满曾经救治过几个岩河部的猎手，这个部族也因此知晓他的名声。只要拿着他们一系萨满的传承信物，找到岩河部，对方就会把我们看做朋友，教授我们极北地的生存之道…”

博识者米基一脸兴奋，又拿出雪松萨满给的飞鸟木刻，又摸了摸上面神秘奇怪的图纹。这个飞鸟有着红色的眼珠，蓝色的翅膀，绘刻十分古朴，还凋琢了一些像水波又像树枝的绿色纹路。这个木刻看上去，似乎有好多年，甚至几百年了，很有些神秘诡异、说不出来的奇特感觉。而只要看过这木刻，确实会很难忘记！

“啊！预言中的北方大海湾！…岩河部？极北地的生存之道？”

探索队长祖瓦罗攥着拳头，眼中闪动着喜悦。他克制着内心强烈的探索渴望，沉声追问。

“米基！你还没说呢！你最后还许诺了什么代价？！”

“啊…呃…”

博识者米基扯了扯头发，低着头，轻声回答道。

“我…我答应教授北湾部王国的文字，并把主神的《阿利经》教导给他们。”

“传授文字，教导《阿利经》，都是在传播主神的信仰！这是王国一直在做的，也是陛下最重视的任务之一…这不能算代价，反而要算作收获！”

探索队长祖瓦罗眯了眯眼睛，盯着低头的米基，严肃追问。

“主神见证！你还许诺了什么？你把青铜配方交出去了？”

“呃！没有！我没有！”

闻言，博识者米基勐地摇头。

“雪松萨满确实提到过这件事。他说东方山中的派尤特人、肖松尼人，能够产出少量的铜器。但他们的铜器是红色的，偏软，甚至不如石器好用…”

“我也告诉他，那是因为铜要和另一种金属混合，才能成为坚固的青铜。但这种金属，我并没有在北地的各部中看到！”

“雪松萨满虽然不大相信，但也就没在追问我青铜的事…”

“主神见证！那你还答应了什么？说实话！”

“呃…好吧！”

海湾前，长风吹过，长船轻轻摇晃。博识者米基注视着航行万里的长船，看着那上面破损与修补的痕迹，轻轻的叹了口气。

“主神见证！我答应了雪松萨满…由北湾部提供坚固的木料，让米沃克人的工匠与猎手们，参与到探索长船的维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