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情倒简单了,”姚晴冷笑道,“只用把刘掌柜丢到河里喂鱼,冤有头债有主,阿茹怨气一消,就又回河底修炼了。”
顾北“喵”地叫了一声,第一个表示抗议,这样一来,他就吃不到屃鱼的妖力,白跟着忙了一整天。
“姚捕头,阿茹是个花娘,我事先也没想到她如此刚烈,完全是无心之失,”刘争冷汗直冒,求饶道,“我只是一时色迷心窍,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
“屃鱼已然成妖,留在江里终归是个祸患,还是趁它没有成形除掉为好,”云根甩了甩拂尘,“不过这妖物躲在水中,怎么除去是个难题。”
“道长不用担心,”姚晴也只是说说气话,冷笑道:“妖鱼这么想吃刘掌柜,刘掌柜又在这里,租艘画舫,以刘掌柜为饵,引它上来杀掉即可,正好现在下雨,水面上没船。”
“这倒是个办法,”云根恨刘争为人歹毒,同意下来,“不过附近河岸太窄,闲人也多,容易误伤无辜,最好能把妖鱼引到附近的白马湖再动手。”
“道长说的极是,”郭明道,“姚捕头,你先租画舫去白马湖等,我和几名弟兄乘快舟带上刘掌柜,把妖鱼引过去。”
“郭大哥,”姚晴立刻否决了,“我身为捕头,怎么能处处让你们在前涉险,自己躲在后面,你去准备画舫,我押着刘掌柜过去。”
郭明了解姚晴的性格,比男人还要爽气,道:“姚捕头,不如这样,让兄弟们去湖上等,我陪你一起押刘掌柜。”
“也好,”姚晴实战经验不多,也担心应付不过来,有个老手在旁边压阵,无疑稳妥许多,“就这么办。”
两人计议已定,不管刘掌柜愿不愿意,吩咐几名捕快即刻去准备。
不久,一艘大型画舫停靠在了烟雨楼外面的河道里,姚晴担心这妖物难对付,又从巡捕房调了些人手过来。
两岸酒楼上的客人知道这和刚刚在河中现身的妖鱼有关,纷纷依在栏杆上观望。
一切准备妥当,云根带着一众捕快登上画舫,沿着河道缓缓向前划去。
郭明把刘争五花大绑,担心他乱喊乱叫干扰视听,嘴巴也用抹布塞严实。等画舫去远,拎起刘争下了楼。
三艘梭舟等在河道里,每艘梭舟都安排了两名身强力壮的捕快划船。
郭明把刘争扔上一叶梭舟,两名捕快用力划桨,梭舟一翘,箭一样向前滑去,引得两岸观望的酒客一阵喝彩。
郭明跳上一支梭舟,姚晴抱着橘猫跳上另一支,一左一右追上先走的梭舟,三条舟排成“品”字,飞速去得远了。
三舟刚走不久,河中出现一条水线,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两岸不少酒客看到,响起一阵惊呼声。
郭明是淮安本地人,自幼在水上玩惯了的,稳稳站在梭舟上,好像和船长在了一起,扭头看到姚晴抱着橘猫,也稳稳站在另一艘梭舟上,微微有些讶异。
梭舟的速度虽然快,但到底比不上水里的妖鱼,须臾,河中水线已经追到了梭舟后面。
两岸酒楼的灯火映在江面上,水线一清二楚,顾北趴在姚晴怀抱中,对比了一下两者的速度,恐怕梭舟到不了白马湖,就要被追上了。
郭明也发觉了这点,从舟上拿起一根戳鱼用的鱼叉,吩咐划船的捕快放慢舟速,扬声道:“姚捕头,我拦一下,你先带刘争过去。”
姚晴没料到妖鱼的速度这样快,也让划船捕快放慢速度,把橘猫放入舟中,抄起一根鱼叉,道:“郭大哥,你自己恐怕拦不住,我们两个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