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培轻轻地点了点头，她都不敢过于正视王文的眼了，现在她发现自己与王文已经有了些距离，而且距离越来越大，这不是她真心想要的，可是她却无能为力，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选择。“像我们这样的学校，通过答辩是很难的，你或许不知道，有很多人都通过不了答辩。给你举个例子，我们学校有个读博的人，一直毕不了业，整整在学校里多待了七年。”

“嗯，这个我理解，你们是名牌学校，不像我当初上的三流大学，压根就没答辩就毕业了。”

“不会吧？你没答辩就毕业了？”

王文笑了笑，急忙解释道：“我没有答辩，当时我们那学校不需要所有人都答辩，从中抽40%的人答辩，我们班采用的抽扑克牌的方式来决定谁答辩，那天我不在现场，是我小组另外一个做论文的人帮我抽的，他是第一个帮我抽的，结果直接抽到了大王，我直接躲过了一劫。”现在想起来，他毕业的时候确实太过侥幸了，要是抽到答辩的话，他未必能那么顺利地毕业。

“还有这样的？”肖培觉得王文说的有些戏剧性，不过，她相信王文说的话。

“我当时就是这样毕业的，我当时做的是毕业设计，记得我自己开发的是一个娱乐网站，而和我一个小组的另外一个人做的是论文，要是抽到了答辩，那我们两个都要答辩，结果他帮我抽到了大王，真是太幸运了。”

肖培浅浅一笑，“我可没你那么走运，我是要答辩的，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争取一次性过了。”

“毕业以后呢，你想好了吗？真要出国留学吗？”王文还是很关心肖培，在这之前，肖培一直想进他的公司帮他创业，可一直没有答应，现在肖培好不容易进来了，做得也非常出色，他都打算让肖培担任设计部总监了，可没想到，这才没多久，肖培就迫于压力要离开公司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但也是一个爱才之人，像肖培这样的高材生，他巴不得留下，如果肖培走了，对他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损失。

想起来，王文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儿。

当然，除此之外，王文更关心的是肖培和陈松的事，老肖有意把肖培介绍给陈松，就是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现在担心，肖培提出出国留学，老肖那边也未必同意了。

“初步打算是这样的，具体去哪我还没有决定，如果真要出国的话，我应该会和小玉一起，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小玉也出国留学？”

“她男朋友出国，她不放心，就也跟着一起去了，我想这样也好，我去了可以和他们在一起，就算不在同一个学校，最起码在同一所城市，平时可以聚聚的。”肖培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打消王文的顾虑，她知道王文也很为难，这一切都不是王文的错。或许，错就错在了缘分二字上面吧，缘分虽然是一个词，但却是两个字，两个字拆分开来，就是缘和分了。她和王文相识，可以说是缘，可现实却不能让她和王文走到一起，只有分开了，越想越悲伤。

“你不是说不出国嘛，想留在北城嘛，现在却又改变了主意。”

“计划不如变化快嘛。”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你也知道，我公司现在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你一走对公司损失很大，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慎重地考虑下。至于陆薇那边，我会说服她的，她也没有逼你走的意思，她只是……”王文看着肖培，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之所以决定离开畅想科技，并不仅仅是迫于薇姐施加给我的压力，其实薇姐并没有强迫我什么，她只是跟我说了一些道理，也并没有明确表示让我离开你。”

王文一听这话，觉得这里面还有别的意思，肖培之所以要离开，可能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于是，他就站了起来，走到肖培面前，郑重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还非要离开？你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和我说的了吗？”

“我没有忘，只是我必须离开，我留在畅想科技，会给你制造不必要的压力和麻烦。”

王文叹了口气，随即转过身，走到窗户前，背对着肖培，向外望了好半天。他想，肖培所说的会给他制造不必要的压力，无非就是担心陆薇还会像以前那样敏感多疑，从而影响他们的感情；而至于不必要的麻烦，应该是担心陈松和陈大运那边吧，难道她担心留在自己公司，陈大运会因为儿子的事情而找自己的麻烦？

“经理，你就别想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就别再留我了，我刚才也说过了，公司如果需要我的话，直接联系我就行，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就算我出国了，我们也可以联系，我也一样可以帮你。”

王文转过身来，眼睁睁地看着肖培，从肖培的目光里，他能够看出一丝什么。尽管这样，他似乎也没有办法让肖培留下来。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又沉默了一会，才答应了肖培的辞职请求。“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想留你也留不住。哎，像你这样的人，在我公司任职也太屈才了，你应该进大公司，像百度，网易那样的大公司。当然了，你要是出国留学的话，以后还有可能进苹果和微软呢。”

“我哪有那本事。”肖培笑着说道，随后站了起来，“好了，经理，你忙吧，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