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普市、纳克织布厂、维拉克办公室

维拉克正站在窗边冥思苦想。

现在他已经将有嫌疑的工厂范围一再压缩，只剩下七家不论是实力强劲还是经营不善，总之都在从事织布印染的工厂。

往后，怎么再进行确认？

总不能真的等到对方再出手，一来这样显得自己很没有能力，二来对方再出手要是还是没遗落什么线索，那难不成继续等吗？

“试探……”他眯着眼睛眺望窗外，嘴里喃喃两个字。

目前剩下的七家都是正在或者后续有可能同纳克织布厂产生利益冲突的工厂，因此他们是最有动机搞破坏的嫌疑人。

维拉克隐隐感觉可以对这七方进行试探，通过试探测试他们的反应，再通过反应来判断究竟是谁策划了殴打工人事件。

问题是怎么试探？

就在维拉克艰难推进时，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喂？”维拉克来到办公桌前接起电话。

“事情梅伦同志都和我说了，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那头是基汀的声音。

听到基汀的询问，维拉克焦躁的心情稳定了一点：“我们已经分配好了工作，温斯顿、安德烈、班尼迪克负责为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作准备，我负责调查指使者。”

基汀道：“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政府所为，第一他们怀疑了你们的话不会进行这么冒失的试探，第二他们要是怀疑了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那也就没有必要做多余的试探了，第三分站一直有人盯着政府的动向，他们有什么情况我们理应会提早察觉。”

“我也是这么想的。”维拉克与基汀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没有基汀考虑得更为周到。

“除去政府大楼这个最大的隐患之后，有动机对你们工厂工人下手的，也就只有那一片同样从事纺织印染的工厂了。”基汀继续说着自己的分析。

“没错，我现在已经将嫌疑缩小到了七家织布厂中，现在正在想如何试探一下，来测试他们的反应。”维拉克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他是被基汀教出来的，所以两人思考问题的方式很像，对这次情况的分析完全一致。

“这个办法不错，不过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比如说通过什么进行试探，怎么具体执行，又该如何避免他们对试探产生怀疑？”基汀认可了维拉克的这个思路。

“是的，但我现在还没有更详细的想法……”得到基汀的肯定让维拉克增添了不少信心，他习惯性地请教起基汀。

基汀笑道：“这个要看你的胆子了。”

“胆子？”维拉克不明白试探和胆子有什么联系。

“他们派人殴打我们的工人，这就是胆子大与没有底线，你想造成对对方有效的反击，就也得胆子大、没有底线。”基汀道，“不要拘束自己的思维，随意地去想任何手段。只要没有这两点的束缚，很多办法都是有可行性的。”

胆子大。

没有底线。

维拉克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对方都搞到这份上了，他还顾虑这那做什么。

“那把这七家工厂的工厂主都抓起来拷打就好了。”维拉克道，“一通棍棒下去，该招的都会招，以后知道我们的厉害估计也就不敢再生事了。”

“你胆子真大，呵呵……”基汀没有否认这出格的做法，只是笑着，“其实你们去了那边都还没展示过自己的肌肉，自然会有不知虚实的想要试探试探你们。”

“您真的觉得我把他们都抓起来打一顿可行吗？”维拉克蹦出来这个念头后没几秒，自己开始有点心虚，觉得搞到这个地步会不会太过夸张。

“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基汀一如既往没有把前路指得很清，破坏维拉克独立思考的能力。

除了最开始认识的那段时间，基汀为了带动维拉克学会思考给他灌输了很多自己的看法，往后都特别注意倾听维拉克的意见，减少自己的输出，减少维拉克对自己的依赖。

可以说，基汀不想让维拉克成为第二个自己，所以他没有站在维拉克的前面，给他引路同时也成为他的天花板，而是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奋力地推着他前进。

“我担心这样事情会不会闹大？原本只是他们暗中派人来破坏，现在明面上撕破了脸，万一事情失控导致工厂的试验被破坏，我们这一个月的心血就都白费了。”有试验工厂这么重要的事情担在身上，维拉克总感觉放不开手脚。

“那就要看你对两种方向的危险有着怎样的评估了。是觉得这样继续扯皮下去一步步提升隐患危险大，还是把他们弄过来打一顿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再和他们谈合作危险大？”基汀把问题掰得更碎抛回给了维拉克。

维拉克沉思起来。

按现在这样下去，对方肯定还是会出手的，有一个或好几个工厂在暗处盯着纳克织布厂搞事确实很危险，而且万一对方查着查着把自己的身份查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