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凯莎开口制止了天使彦跟莫甘娜的争吵。

“彦，我这次来...是看看你。”凯莎看向天使彦缓缓说道：“我...即将下线，在我下线之前...请求冥王，让我再见上你一面。”

“即将...下线？”

天使彦听到这四个字，瞳孔骤然一缩，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相信的事情。

“女王...这，不是真的！”天使彦神情有些慌张。

“真的。”凯莎给天使彦一个确定的回答：

“等到我下线的时候，可能天使会动乱一阵，不过...天城那边，我已经安排了其他人坐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看到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女王...”天使彦还是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你呢，是一个纯粹的战士，倘若有朝一日，你从冥庭这出去，放下你战士的身份，好好休息休息吧，找一个合适的男神...厮守终身。”

“其实...之前我是有意将你匹配给银河之力的，不过现在一想...无所谓了，银河之力也好，其他人也罢，你能得到幸福就好。”

此刻的凯莎，像是一名母亲一般，嘱托着自己孩子的后事。

“...”

“等等啊...我理一下。”莫甘娜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正在嘱托天使彦的凯莎：“你不是神圣之躯么？”

“是，但冥庭也有方法，让我下线。”凯莎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曾经的妹妹。

“不行，你快跑。”莫甘娜摇了摇头：“你只能由我杀死...”

这是句很幼稚的话...

但也体现出莫甘娜的执念，她对于亲自杀死凯莎这件事的执念。

“妹妹，我那愚蠢的妹妹。”

听着莫甘娜的话，凯莎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淡淡的微笑：“你我只做了几百年的姐妹，却打了几万年的战争。”

“理念的矛盾或许真的是很大，让我们两个姐妹...走到今天这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我时常在想...倘若之前，没有让你去超神学院任教，不让你接触神河类的科研，会不会我们两姐妹不会闹成这般地步。”

凯莎看着莫甘娜那张淡妆的脸，一只手伸出轻轻抚摸了一下莫甘娜的脸颊：

“或许我们还是姐妹，你还是天启王，我还是你姐，可惜，那并不是你的性格。”

“我太了解你了，就算当时不让你接触那些东西，你也会背着我去研究，最终也会触碰到...虚空那个东西。”

感受着脸颊这只手的手心温度，莫甘娜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她有一种...迷茫的感觉。

这么多年，打了这么多长时间战争，究其本质就是她跟凯莎理念的不同，她要证明凯莎理念是错误的。

对于正义秩序，她不喜欢这种条条框框的束缚，她想要随心所欲，因为这才是她的性格。

也是她认为已知宇宙应该发展的最高形态:任何生物都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对于虚空，凯莎否定虚空生物（即是终极恐惧）的存在。

而她则是进一步认知虚空是什么（即是终极恐惧）以及对付虚空的方法，来让自己以及自己在意的人或事物不会被虚空任意宰割。

她让生物进化的粗暴手段让凯莎感觉到这种做法否定了生命存在的意义，与正义秩序违背。

故而二人矛盾越来越深，直至无法调节。

此刻...

她的迷茫是因为凯莎这温暖和蔼的态度，让她不知该干什么。

几万年，凯莎保持神的姿态已经几万年了。

毫无情绪，理智到只有是非对错，这是凯莎面对世人的常态。

而现在。

凯莎这副神情语气，让她感觉凯莎似乎还是那个凯莎，那个小时候一直保护自己的姐姐。

...

“等我下线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再与天使战争了吧？毕竟，你属于那个地方。”

凯莎收回了手，看着莫甘娜缓缓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