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长这边，他早已看穿了一切。如果千仞雪要继承天使神位的话，最后时刻就必须要有千道流献祭。

如果到时候再把比比东也给拐过来，那武魂殿就算是彻底废了。当然，他也很清楚这两个女人没那么好对付。

千仞雪略作思量，最后点点头，“我答应你，只是大姐会不会听我的，我可就不知道了。她和我之间的关系可不算太好。”

迫于形式，千仞雪只能先表面上答应了方长。可心里她已经在盘算着逃跑以后带她爷爷回来灭了这处巢穴。

对于这种鬼话方长当然不会相信，他直言不讳，“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你以为这样附和一下，我就会放你回去，然后带人来围剿我？”

“那你想怎么办？”千仞雪见这招没用，声音逐渐变冷，“难道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可笑么？凭什么我要背叛养大我的武魂殿？又凭什么我要加入这你邪恶的蛛神教？”

“邪恶？”方长反问一句，“那你说说看什么是邪恶，什么又是善良？”

“难道背上长了几对翅膀就是善良？难道在别人的国家里潜伏那么些年，还给人家的帝王下毒就是善良？还是说，拉拢那么多魂师，妄图统一大陆就是善良？”

方长一连几个问题问得千仞雪无法回答，她一直自认是正义和善良的化身，天使武魂就是正义的标志。

可……她做的事情连她自己也不敢说是善是恶。

“和武魂殿相比，蛛神教才是真正正义的一方，我们一直追寻的都是世界和平！”方长言归正传，开始传道。

“武魂殿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你们只想着保护魂师，同时制造更多的魂师出来，可殊不知这给大陆带来的多大的灾难。”

“魂师本就是一切祸乱的源头，正因为魂师数量多，才造就了这样一个特权阶级，让普通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正因为魂师数量多，魂师之间为了利益不断爆发争端，殃及了多少无辜？”

“再说说对于魂兽，你们一个魂师就要数个魂环，尤其是像封号斗罗这样的强者，他们甚至需要捕杀数只万年甚至十万年的魂兽。”

“可这些魂兽又要多少年才能长成？而人类每年又会新增加多少魂师？如此下去星斗大森林里的万年魂兽能够支撑多久？”

“它们只是魂兽罢了。”千仞雪不服气地反驳道。

“哼”方长继续说，“你应该也知道的吧，魂兽过了万年就会产生灵智，它们也像人类一样会有感情，有朋友，有亲人。凭什么你们人类就能去破坏这些？”

这……千仞雪再度沉默。

“对于普通人类而言，武魂是他们的生产工具，是用来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的宝物。”

“而对于你们魂师呢？武魂是权利，是地位，更是杀人工具！”

“我们蛛神教的宗旨，就是尽可能控制人类魂师的数量，让世界回归到原本的样子！”

“我希望有朝一日人们打造刀剑是用来犁田而不是战争；我希望有朝一日人类各大势力之间能和睦相处；我希望有朝一日，人类和魂兽能够不分彼此，共生共存！”

一番话毕，千仞雪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虽然明知道方长这都是洗脑她的鬼话。可……似乎却又偏偏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知不觉间，她心中的某些信念开始出现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