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牌面很大,从门口到柜台,要走上好几步。
老板长相又像是个有钱有势的主儿,所以一般的人不敢轻易在这里找事情。
江楚生每天一脸清冷的模样,除了收钱,几乎不跟店里人说话,言海棠倒是来了劲儿。
仿佛找到了适合她干的工作。
这几天到处找人搭讪,明着问江州城卖官的事,终于把几个差役逼急了。
言海棠还在跟中央那桌问着什么,角落里的那几人就已然站起身来,说:“老板娘是怎么回事?
咱这江州城想来官风肃静,怎么会有卖官一事?老板娘外地人吧?
你刚来这江州城,对本地官风没有了解,为何有此一问?”
言海棠也不甘示弱,看着几名脸色严肃的便衣差役,步履袅袅的走了过去。
朗声道:“我道听途说这江州城有人卖官,不知真假,就想打听一下。
若是真有,我家相公也想买来当当,毕竟寒窗苦读十年不容易啊!”
她这话一处,在场的人都怔住了,还没有人敢把卖官一事这么明目张当的说出来过。
当地人都知道官府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这件事到处说了,所以,想要在江州混的人,即使知道当中的内幕,也不会拿出来说。
客栈里有客人怕言海棠被官府的人抓住把柄,好心提醒她:“老板娘不要再打听了,江州没有你说的这回事。”
言海棠“哦?”了一声,问;“这件事外边的人都知道了,你们当地人怎么会不知?
难不成官府不让说?”
差役听不下去了,拔出刀对准言海棠说;“胡说什么?再不闭嘴,小心我们押你去官府!”
那刀剑离言海棠一拳距离,言海棠也不躲,笑着说:“怎么,我说中了吗?这么激动!”
江楚生面色阴鸷,从旁边的竹筒里拿出一个竹筷,朝差役扔了过去。
那竹筷直接把刀挡在了地上,差役脸色一惊,看向江楚生,喝道;“大胆,你要做什么?”
其他差役也纷纷拔刀出来,对准江楚生所在的方位。
客栈里那些坐着吃饭的客人见势不妙,恐祸及自己,识趣的退到了一边。
江楚生离开柜台走了过来。
脸色肃然,浑身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冷峻的神情丝毫与贪慕薄财的商人挂不上钩。
这时,其他桌上的十几个人也纷纷站了出来,剑拔弩张的对准江楚生。
客栈里那些退到一边的人,本来还想看个热闹,只是眼前这种阵仗,让他们也不敢再逗留下去,一溜烟的全跑出了客栈。
江楚生走近言海棠,与言海棠并肩站在一起,道:“盯了我们好几天了,终于要动手了?”
差役们见势脸色有些拿不定主意,一人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言海棠的表现太过招摇了,别人都讳莫如深的事情,她偏偏要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不是根基深厚,实力强大,就是脑子进水了。
看着两人的长相气质,恐怕就是前者了。
知府大人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他们。
说是京都来信,近日可能会有大人物来江州,那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所以行事之前要一定要三思。
他们怀疑江楚生就是来自京都的大人物,不仅出手阔绰,行事更是不计后果。
而且敢直接挑战官府权威。
江楚生轻笑一声:“是你们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