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满天本意并不是要戳到钱柜子的痛点，听他如此在意自己比不上前任们，他又不好多说话，心中是想问问有关右青龙的事。

救王壹的那个右青龙应是连云观的前住持，他给的丹药就是黑白保命丹，他怎么说是梁艳红向神仙求来的呢，她还要在五爪山上为神仙做事？

“道长...”

“噢，我好像看到白纸扇草了，那个石头堆里有绿光，形状有点像扇子。壮士，那里的石头乱七八糟，你不方便过去，还是在这里等候，我去采了就回来。”

云满天用棍子敲了敲附近的石头，挑了个声音听起来沉闷的坐下。用手摸石头边缘，有柔软的小草调皮地挠他的掌心，空气里像有无数清新的芳草呼出缕缕清香，使他忘却许多烦恼。

空山未新雨，寒意侵晚秋，石头旁的小草想必仍是绿意盎然。他攒一万两银子的目标已达成了一半，倘钱柜子能采到白纸扇草，那他的攒钱路又前进一大步，虽看不到什么，仍是觉得五爪山上好风光。

乱石堆中绿草茵茵，透明的露珠宛如离人的眼泪，停留在扇形的叶子中间映射出阳光的万千姿态。模样是白纸扇草的模样，只是钱柜子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帮前住持看护过白纸扇草，那种光芒，对，那是白色的光，可以说银光，绝不是绿光。

这些草缺了一种感觉上的如同名字里的“白”，这是“绿纸扇草”不是“白纸扇草”。

他翻了许多石块，随处可见“绿纸扇草”。右青龙从没对他说过白纸扇草还有一种姐妹草--绿纸扇草。当初与他说白纸扇草图纸时还刻意强调，那种像是随时可以自由飘散的白色感觉他从未在别的草木上见过，要钱柜子牢记那种感觉。

他是记性好的人，眼力不错，感觉也很灵敏。只是几乎翻遍了所有能翻的石块，见到的都没有当初看见白纸扇草的感觉。

这个乱石堆就是最大的石头堆，他最终还是采了一把，返回时再看再看，山上看不到比这里有更多石头的地方。

“云壮士，你看这是不是白纸扇草？”

钱柜子住持莫名以为自己有非同寻常的本事，不必解释。云满天伸手：“给我摸摸，你说说白纸扇草本是个什么样？”

听起来与摸起来的样子差不多，颜色中的白与绿明眼人很容易区别。钱柜子强调白色的感觉，感觉这东西，云满天摸着叶子感觉了一下，“我感觉这不是白纸扇草。听你说它那么绿，我倒想起李真壬道长说的巴掌绿。”

“巴掌绿！壮士，要不我们将这草送给李真壬道长看看，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巴掌绿的图纸什么的，倘能找到，万两黄金呀，我俩对半分。”

就这么觉得钱柜子可爱极了。云满天坐在石头上感受了风景，也在思考如何去找王壹。他一个人出行还真不行，找人陪同，欢娣与阿顺是女子，不能让她们出什么意外；找个伙计陪，还不如欢娣；雇人陪，出事了，赔钱肉疼。可爱的钱柜子道长最合适。

“道长，李真壬道长所说的巴掌绿听起来有特别的用途，他愿出万两黄金，应不是这么好得。但我愿意陪道长再去断指山，只要道长肯陪我去一个地方，完事之后再租一艘船送我回来。”

与壮士一起行事，那就一个字，“行。”

上次云满天是陆路去断山府，现在走水路。即便是再走陆路，他也不清楚当初是在哪里遇到的“一阵风”。他心中暗暗祈祷再遇一阵风，将他们两人刮到那个安详空间，找到王壹，一同出来。

所求与所得难得让人称心如意，两人平安到达渡口。在船上，钱柜子道长向他介绍连云观的各种药物，还建议云满天开个药铺，所有的药都可以从连云观先拿货，卖掉再付款。一点儿也不担心壮士要他陪同去的地方是否危险。

这份来自陌生人的信任让云满天心中有了愧疚，便又向道长买五百两银子的药，钱柜子自作主张，加到五千两银子，答应再亲自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