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气死了,周宓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是自己傻,还当他真的身体不好,没想到李粟根本就是唬她的。
两人都安静下来,许久李粟道:“别生气了,要不你打我两下。”
“我嫌手疼!”周宓道。
“那给你找个棍子。”李粟道。
李粟又将手伸过去,周宓啪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不要,我腿疼。”
周宓跪了有一刻钟,疼肯定是疼的,但也不至于多疼。
李粟一听这话,心里头当真是悔恨。
“是我不好。”李粟道。
“你哪里不好,”周宓道,“是我不好,还想着给你补一补,这回好了,回头人家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我,我都没脸出门去了,丢死人了。”
这事儿确实对周宓的名声有损,李粟十分愧疚:“不会的,我给你想法子,不会叫人说你闲话的。”
周宓不说话。
李粟将人抱在自己怀里:“是我的过错。”
周宓道:“你骗我。”
“我知错了。”
“我今日才从周家回来,和我家里人高高兴兴地待了一天,回来想和你说话,结果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婆母喊过去,兜头教训了一顿。”
“若是我真有错处也就罢了,那我认的,可我没错,平白被教训,还得帮着你打圆场,免得婆母不高兴。”周宓委屈得很,她还没在李粟这里受过委屈,今日是头一回。
李粟听她说话,除了后悔也当真不知道该如何。
周宓好哄不假,但李粟不想让她伤心。
“那怎么办,”李粟歉疚道,“我知错了。”
李粟哄人的时候话多,真的错了,也是手足无措,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宓不高兴了,简直是往李粟心头扎刀子。
两人安静待着,谁也没说话。
周宓也不是非要如何,只是被乍然知道自己被骗,被骗的由头还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在争宠,实在无话可说。
“哪有你这样的,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我又不是不给,直说就好,何苦呢。”周宓道。
李粟道:“是是是,是我一时糊涂,以后绝不会此事了。”
周宓道:“真的?”
“真的。”李粟道。
周宓将人推到一边:“离我远点儿,热。”
李粟拿过团扇,给周宓扇风。
“不过我也没给你吃什么啊,每日里最多也就放指甲盖那么大点儿的参片熬汤,怎么给你喝成这样了,也没见我爹这样啊?”这事儿周宓也是难以理解。
“太医是不是诊错了,没给你吃大补的。”
李粟暗想,三娘哪里知道我的苦楚呢,虽然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
他道:“倒是不至于诊错,那是最近给祖父保命的太医,不会出错。”
周宓道:“他还说了什么,只叫你别吃补的就好?”
李粟颔首:“是,说我年轻,不必吃那些。”
周宓道:“那以后不吃了就是。”
周宓叹了口气,拿过扇子自己扇起来。
李粟在旁边安静坐下,宛如犯了错的小媳妇一般,不知如何补救。
“三娘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不饿,不吃。”周宓道。
“那困不困?”
“不困你别说话,我歇一会,”周宓指着门,“去书房,去外间也行,别在我眼前晃荡。”
李粟只得起身,奉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