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粟:“我不说,来穿衣服。”
周宓伸手,叫李粟伺候着穿好了衣服,起来洗漱一番,先出去看外头下雪了。
吃过午饭,李粟进了书房。
雪下的已经小了许多,但地上是白茫茫一片,周宓裹着大氅,站在廊下,看着满天飘雪。
李粟将书房墙上的剑摘下来,拿着帕子重新擦了一遍,又打量一番。
周宓推门进来,看他盯着把明晃晃闪着寒意的剑,道:“这剑怎么了?”
李粟回道:“正要将它收起来。”
周宓闻言,便将放在架子上的剑鞘拿过去给他。
李粟将剑收起来,重新挂在墙上。
李粟欣赏了这宝剑好一会儿,好似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才满意坐下。
周宓给他缝的护膝还差点儿能好,已经坐在那儿去缝了。
周宓看李粟在自己对面坐下,又不自觉想起昨晚上来的事情来。
周宣的话更是在她耳边打转,周宓心神不宁的,冷不防被扎了一针,惊呼出声。
“你想什么。”李粟将渗出来的血珠用帕子擦去,又将针线拿走,做针线活还敢分神,周宓可真是胆子不小。
“想我二姐姐。”
李粟直觉没什么好事,但还是问道:“她怎么了?”
“我回门那日,她问我累不累,我如今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了。”周宓想起了更久之前的事情,周宣那时候还觉得李粟不能生,也不是没有道理。
周宣好像每回见了她,都要明里暗里打听些事情,如今周宓明白,她打听来打听去,打听的都是一件事。
李粟也想到了,只觉得无言以对,道:“你那姐姐,什么事情都打听,你前日去看她,她还打听什么了?”
周宓只看着李粟,不说话。
李粟道:“你前些日子说你都听我的,你今日不乖。”
自从看着周放哄周宓的时候叫她听话,叫她乖,李粟便也喜欢这样了。
虽然一般听话的都是他,但这样的话说起来,李粟就觉得满足。
周宓最近也常听他这样说话,虽然觉得别扭,但听得久了也就这样,道:“听,听你的,跟你说。”
李粟这才满意,周宓道:“她说我怎么还没孩子,教我怎么才能赶紧怀上,就这,别问了。”
李粟道:“这回倒是说了正经事情。”
二姨姐也算靠谱了一回啊,挺好。
周宓重新拿起针线,将桌子上的书递给他,殷切道:“殿下,干点正经事吧。”
李粟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孩子不是正经事情吗。”
他虽然不急着生,但他们两个人能有孩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是姑娘还是郎君都不要紧,只要是他们的就好。
唯一可惜的,就是前世那个和周宓一起去了的孩子,他身为父亲,很是抱歉,不能将他一起带着这个世上来。
只能以香火祭祀他,盼他转世投胎能够好好活着。
周宓如今也赶上趟了,反驳道:“是,生孩子是正经事情,是你不正经。”
李粟不由得感慨,周宓确实是长进了许多。
从前经常被他逗得没话说,如今回得上话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拌嘴,度过了这冬日的第一场雪。
夜里周宓准备早点睡觉,李粟却将她拉了起来:“梅花开了。”
周宓知道他喜欢梅花,并不拒绝,披上衣服和他一起出去赏梅了。
红梅覆雪,夜里点着灯笼,赏起来也颇有味道。
李粟叫周宓站在树下,觉得此景甚好,得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