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礼没白送,想是已经倾家荡产了。”李粟道。
如今朝中已经分成两派,一方是要定罪,另一方是要和稀泥,案子如何好像已经不重要了,这已经成了朝中的党派之争。
周宓道:“我觉得,若是张家舍得,可以开棺验尸,或许还能找到些证据。”
不过很少有人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再者张氏已经离世快一年了,周宓也是随口一说,到底能不能查出证据来,也不好说。
李粟拍拍她的手:“不必担心,拖延也是无用。”
他们一家子落在李粟手中,是别想逃脱了,如今再如何算计,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正月十四,周家摆满月酒,十分热闹。
这日子找了人算过,是这几日里最适合摆酒的。
李粟看过孩子,就和岳父坐在一起说话,今日周大伯忙着招待梅家的亲戚,顾不上李粟了。
两人说话,难免说到如今皇城中最热议的案子。
“岳父可要去查问一番?”李粟询问。
周峋回道:“张家的老大人,是我的座师,于我有指点之恩,他家的姑娘亡故一案有蹊跷,我是想管上一管的。”
除此之外,若能够将安国公府折进去,周峋觉得是很好的。
周宓回家的时候跟他说过,这个国公府的人故意找她的麻烦,周峋觉得女儿受了委屈,若他能够参与,确实是一桩好事。
对周家,对周宓都是。
李粟道:“岳父在大理寺多年,不知让多少死者瞑目,生者安心,您来查问,一定能够尽快水落石出。”
其余不必多说,翁婿两个人就此事是一样的想法。
周峋喝了口茶:“我听说,殿下只要嫡子,不要庶子?”
这是最近东宫传出来的消息,让又一批姑娘歇了心思,不再盯着李粟了。
“是,小婿自幼受长辈教导,这两年心思也都放在家国大事上,教养孩子并非放羊,能够胡乱养着,我若当了父亲,也想同岳父一般,当个好父亲,子嗣众多,难免疏忽,一旦疏忽,日后必定生乱,小婿以为,子嗣,也是贵精不贵多。”李粟说的头头是道,力求让岳父对他更放心些。
周峋听着,笑道:“你的子嗣,肯定要请当朝大儒教导,我们周家是寻常人家,我这个父亲,只有三个女儿,随意教养着,你不一样。”
周峋脸上写着口是心非四个大字,李粟不稀罕庶子,那就代表着他身边会清净许多,这对周宓来说,可是大好的事情。
李粟道:“没有不一样,为父,就该担起为父的责任,我的责任,多在家国大事上,留给孩子的实在不多,只希望我和三娘能够儿女双全,如此足矣。”
周峋果然满意许多。
他道:“不知殿下有何等志向?”
“开疆拓土,国泰民安。”李粟道。
开疆拓土,他前世已经做到了,但因着战事,难免让百姓受苦。
现在不一样了,李粟会将两件事情同时做好。
周峋亲自斟茶,推到他面前:“希望殿下永不坠青云之志。”
男人啊,像他一样,把心思放在前程大业上,才不会为色所迷,他家姑娘也少些麻烦。
李粟饮下那杯茶:“还要岳父相助。”
周峋忙说了几句谦虚的话,翁婿二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