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皇后直接起身,道:“你自己等着去,太子,你们俩陪我去用早膳,不必看着某些人小题大做!”
在胡皇后看来,旧情人确实不是大问题,谁年轻时候没个喜欢的人了。
陈贵妃那旧情人的小像胡皇后还认识,是当年的一位状元郎,是个不输卫格的郎君,后来好似是死在任上了。
人都死了多少年,也就是皇帝死要面子,非要追究这点破事儿。
太子夫妻俩看着皇帝,准备和胡皇后一起走。
太子又看着儿子,李粟道:“我吃过了。”
太子也没问,肯定是周氏给他带了吃的。
皇帝看胡皇后走了,靠在椅背上,过了会儿他道:“朕不是要追究旧情人的事情,是要追究宫里起火一事。”
这话谁能信。
李粟只当是信了,道:“祖父,先请贵妃娘娘和王叔起来吧。”
皇帝黑着脸,摆摆手,让两个人起来。
李粟最清楚,皇帝是极爱脸面的人。
他大发雷霆,正是因为他的妾室藏着别的男子的小像,不是因为起火。
当初这事儿落到胡皇后身上的时候,皇帝勃然大怒,甚至在莫须有的证据下,怀疑太子不是他亲生的。
那时的场面一度非常难看,皇帝甚至想让胡皇后答应与他殉葬,以示清白。
此事闹得朝野震惊,动摇了东宫的位置,毕竟李家的血脉不能出问题,辽王趁机拉拢了不少人,险些能与东宫分庭抗礼。
皇帝今日没有那么疯狂,是他没有将陈贵妃看得太重要,陈贵妃不是他想死同穴的女人。
即便陈贵妃真的心有所属,皇帝至多她打发离开皇宫,不会让她殉葬的。
皇帝又道:“大郎,你觉得昨夜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李粟神情坦荡:“祖父已叫人去查了,想必很快就能够查清。”
周宓道:“祖父,今年春日少雨,或许是天干物燥,这才起火了。”
皇帝看着她:“起火了就正好烧到了贵妃藏着旧情人画像的地方?”
他们谁也不信这样的巧合。
陈贵妃只觉得百口莫辩。
周宓道:“是过于巧合了,我父亲说过,天底下没有巧合的,所有的巧合,几乎都是有心所为。”
皇帝听她这么说,不由看了李粟一眼,他知道他媳妇在说什么吗?
没听出来他在怀疑李粟吗?
她是觉得李粟的嫌疑不够重?
皇帝问道:“那按着你父亲教你的,应该怎么追查?”
周宓直接道:“先查查贵妃娘娘有没有旧仇。”
陈贵妃:“我的旧仇那还用说吗。”
周宓:“贵妃娘娘您将祖母当仇人,祖母可不是这么想的,倒是您,我在宫外的时候就听说您性情不好,您还是想想自己有没有别的仇人吧。”
陈贵妃得罪过的人可不少,宫里想要她倒霉的,头一个可不是胡皇后。
皇帝听周宓这样说,李粟的嫌疑便轻了许多。
李粟在宫里放火很没必要,他可以直接对陈家下手,没看赵家已经凉了吗,这就是李粟干的。
其他人要看陈贵妃倒霉,倒是很有可能在宫里下手。
再者,若是李粟真的做了什么,周氏是他的妻子,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还在这里说话。
皇帝又道:“要是仇人都查问过了,还是查不出来怎么办?”
周宓:“祖父,恕儿媳直言,只要排除意外,是肯定能够查出来的,毕竟贵妃的性情摆在这里。”
这话还真的很有道理。
皇帝看着贵妃:“你最近又招惹谁了?”
陈贵妃赶紧叫屈:“陛下,妾身真的没有!”
周宓瞥了她一眼,做出一派小女子状,嘲笑道:“娘娘说这话,也不觉得羞愧!”
陈贵妃气得指着周宓!
李粟立刻道:“贵妃娘娘见谅,周氏有孕在身,最近性子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请你见谅。”
陈贵妃看看皇帝,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她笃定这个计策能让皇帝厌弃胡皇后母子,如今她自己,自然也是被厌弃的那个。说什么都没用了。
皇帝对她的薄情,她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