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粟怜爱地看着怀里的儿子:“是,辛苦他了。”
小小年纪,就承受了曾祖母这样的爱意,确实辛苦。
不是说小名不好,只不过这孩子是李家这一代的长子,该跟李粟一样,受严格的教养长大。
管他叫大宝,好似一家人都很溺爱他一般。
回头孙太傅知道,必定要跟太后再吵一架的。
周宓埋头在枕头里笑:“不要紧,就算孩子他爹叫大宝,我也是不嫌弃的。”
李粟:“端看日后姑娘会不会嫌弃他了。”
身为母亲,哪里听得这样的话,周宓爬起来,道:“日后必定有很多姑娘喜欢他的。”
“我一定好好教导他,将他教养成一个正人君子,不像有些人,金玉其外。”
李粟将孩子放在小床上,走到床边:“金玉其外,那其中是什么?”
周宓:“虎狼。”
说罢,周宓已经躲到床里边去了。
话睡觉敢说的,但人还是一样怂。
李粟也不拽着她,只道:“你看我的眼睛。”
周宓道:“眼睛怎么了?”
她看李粟不打算拽着她,便凑过去看。
李粟道:“你看你养的虎狼,是不是眼珠子都熬红了。”
李某人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每日和他心爱的女子躺在一起,实在煎熬得很啊。
周宓情意轻易便听懂了这句话,笑道:“说什么呢。”
李粟将人搂进怀里:“我说什么,三娘都明白。”
他用手按着周宓的唇,笑道:“三娘欠我的,如今我都记在账上,日后要一并还的,你乖些。”
周宓偏不听,债多了不愁,反正已经欠下了,不妨再欠些,她将李粟的拨开,主动凑上去,吻在李粟唇上。
李粟心说如今他的话是一点没用了,但自己送上门的,别想跑了。
李粟的衣襟都周宓紧紧拽着,二人吻得忘情,天地都要忘了。
小床上骤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嚎声,将这对爹娘的思绪生生拖回了人间。
周宓一把推来李粟:“快去,快去!”
李粟在心里笑骂了句冤家,一个大冤家,一个小冤家。
他过去见孩子没醒,便轻轻拍了两下,孩子这时候已经安静下来了。
周宓也下床走到了这边,道:“他怎么了?”
“没怎么着。”李粟道。
“没怎么着他怎么哭了?”周宓道。
这孩子并不爱哭,刚才哭得那么大声,真的不要紧。
周宓喊了嬷嬷进来,嬷嬷看过之后,也说没事,周宓这才放心。
李粟看着小床上白白嫩嫩的小婴儿,哭得可真是时候。
不愧是他的好大儿。
不管自家人怎么想,对外头来说,皇长孙有了李晏这个大名,孙太傅和皇家算是再一次重归于好,没有嫌隙了。
也意味着周氏这个长子,是李家看好的继承人。
周宓的父亲周峋也在这个时候,等到了老上司告老还乡,成了新任大理寺卿,几次进宫面圣,很是体面。
入冬之后,孩子过了百日,周宓便收到不少宴会的邀约。
她拣着重要过去,不重要的,便只差人送礼,在宋嬷嬷等人的帮助下,东宫所有事情都被处理得井井有条,并没有出差错,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失望了。
周宓这日在李粟的书房里收拾东西,踩着箱子看高处的架子上有什么,结果被几张卷起来的纸筒砸在头上,好在没有摔倒。
周宓下来,打开之后发现是几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