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粟许久没有说话,他并不想提起他们生离死别的前世。
周宓又问:“你早就让人打听了?”
不然怎么会清楚她的八字呢。
李粟道:“没有。“
“那你如何会知道。”周宓追问。
李粟依旧不说话,上前半步,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周宓慢慢抬起手,也搂住了李粟。
她这样抱着他,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不能同我说吗。”周宓道。
李粟:“不能骗你。”
不能够说实话,他也不想编造理由搪塞她。
周宓心说这个问题有什么难回答的,难道这八字还真的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又对到了自己身上来。
“再等等,等我死的时候,一定告诉你。”李粟说道。
周宓:……有心拿出匕首,搁在他脖子上威胁一下。
但还是算了。
周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个人靠在一起,久久都不言语。
时候不早,两人回去吃了晚饭,一起照顾孩子,便算是和好了。
虽然有些事情没有问清楚,但一个人到底如果真的关心你爱护你,你是能够感觉到的。
那感觉听起来像虚无缥缈,你却能够将之握在手里。
这两日东宫的气氛总算好了些,那日两人拿着匕首的事情,韦平刘福当然是死死瞒着,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接连好几日,周宓这里都有好东西送过来。
成亲前李粟送过周宓一个红瓷瓶,如今两个瓷瓶凑成了一对,摆在架子上,一看就很富贵。
吃的用的就更不必说了,都是周宓最喜欢的,就连难得的蜀锦都送来几匹,被周宓收进库房落灰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粟这是在刻意讨好太子妃,如今他们算是彻底明白东宫做主的是谁了。
但他们自个心里清楚,事情传到外头,就成了周宓阻拦太子纳妾,还大发雷霆,用孩子来威胁,逼得太子不得不低头,还送上厚礼。
周宓人在东宫照顾儿子,莫名其妙突然背上了这么个名声,自然是不能放着不管的,当即叫人去查了。
可惜查了一轮,这查出来些说闲话的人,其他暂时都没有查清楚。
周宓倒是不着急,若只是一阵的闲话,叫它过去就好,若有心谋算,后续自然还会有更多的闲话传出来。
传得多了,目的是什么,也就看出来了。
宋嬷嬷道:“老奴这样年纪的人,竟然不如娘娘您这样沉得住气。”
大伙儿看着周宓不急不慌,都是替她着急。
周宓正抱着阿晏走动,道:“我这叫有恃无恐。”
晚秋上前给阿晏擦擦口水,道:“是,咱们有小郎君,谁也不怕。”
他们以为周宓说的是孩子,但周宓自己心里最清楚,她有恃无恐,更多的是因为李粟,其次才是因为孩子。
李粟为了此事问过周宓,知道她打算自己处置之后,就没有再过问。
她能够查明白很好,查不明白,回头他亲自去,一锅端了就是。
闲言碎语确实伤人,但绝伤不到周宓身上。
这流言四起的,便有女眷在进宫拜见皇后的时候,稍稍在皇后面前提了两句,疑心太子妃德行不正
皇后早知道这些事情,她是不大想管的,这日周宓带着孩子过来看望她,她还是提醒了一句。
“你这样的身份,名声是要紧的,自己操心些,别因着和大郎吵架,就什么事都不管了。”皇后提醒道。
周宓道:“母后说得是,儿媳会仔细查问的。”
皇后就孙儿抱进怀里,才两个多月的孩子就已经会冲着她笑了。
周宓还算是将她的孙儿生养得很好。
玉英姑姑该周宓上了茶,问道:“殿下和娘娘您二维都是极和气的人,怎么会吵起来。“
她问的时候,胡皇后也扭头来看。
皇后也很好奇,她那古板沉稳的儿子,到底为了什么,竟然会和周宓又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