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林镇南,本以为对方苦口婆心能够劝说的自家弟子回心转意,却不料把这等黑料给抖了出来。
却又叹了一口气,对方武功这么低,倒是好杀,但是随之而来的反击华山派承受不住,而且刚刚结成亲家,双方一荣俱荣,应该不会泄露出去。
又见双目紧闭,心中却是一动,这倒是个出手的好机会,当下身形一跃,直接把他手上的宝剑给打了下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
怒道:“犯了门规自有门规处置,寻死觅活算什么本事?”
挨了一巴掌,心中的死意却仿佛被打散了部分,甚至觉得好受了些许,捂着脸却没有说话,身形一软,坐在了地上,反而呆呆地看着自家师父。
宁中则没想到自家弟子被这般作践,连忙扑了过去,直接搂住了自家弟子,大哭了起来,心中更是愁肠百结。
昔年崆峒派的一位高手直接追杀了何维上千里,而南荡的威名却丝毫不损,江湖上反倒传出了不少崆峒派的话本,逼得对方再也不敢踏入中原一步。
恒山派的定贤师太曾经追杀过对方,但是在江湖上却流传着争风吃醋传说,而后几乎不履江湖。
至此江湖上不论男女,
都对其唯恐避之不及。
现如今这位心爱的弟子真的出了事情,
以后的江湖路恐怕会坎坷不少。
那些人的流言蜚语怕会把他给逼死都有可能。
林镇南看着面前的这一切,
更是尴尬,
自己口若悬河,
却把对方的耻事给逼了出来。
此人名声不佳,
江湖上更是闻风丧胆,
甚至连杀他的人都没有。
此人如果犯到此人手中,
什么侠义可就真的没了,
哪怕名声。
这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大料,传出去后,恐怕华山派的名声会一落千丈。
当下站在那里留也不是,留下来摆明了是在这里看戏,万一对方越想越气,拿自己泄愤恐怕根本无法躲避。
走更不是,见到对方如此惨状,一走了之,根本不是处世之道,甚至很可能都走不出去。
不由得吞了口唾沫,道:“你也是受害者,你并没有错,犯了错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他们才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人。”
感受着师娘温暖的怀抱,却是想要退缩,更是对自己感到无尽的厌恶,自己这等残破之身根本不值得这般关爱。
反倒想要向外挣扎,但是对方的怀抱却越来越紧,根本无法挣脱,当下也有些无力,无神地看着远处。
岳不群心中怒火中烧,自己自从认清楚了大弟子的性格后,就知道其定然会惹是生非,没想到竟然惹出了这等丑闻。
看着他委屈巴巴的脸庞,心中却油然生出一股厌恶之意来,自己苦口婆心教导,门规更是三令五申,让其洁身自好。
自己才把他放出去没过多久,就已经把门规犯了个遍,甚至自身都已经不洁,给列祖列宗抹黑。
当下直接举起右手,缓缓地就要朝着他的头颅压去。
林镇南见状,顿时大惊,若是没有自己的存在,那么华山派很可能把消息隐藏了起来,然后悄悄吞下去了这个苦果。
可是现在自己在这里,那么就要逼得对方清理门户了。
眼下虽然是甩的一干二净,可对自己却不是什么好事,以后更落不了好,万一多年后回想起大弟子的好的话,肯定会迁怒自己。
当下连忙站在了二人中间,又看了一眼,道:“令狐贤侄,往日有错,可是改过自新以后,为以前犯下的错误弥补才是,如果一走了之,置岳掌门的养育之恩于何地?”
感受着自家师娘的双臂颤抖,心中顿时一颤,自己若是一走了之,师门多年的养育之恩难道真的来世再报吗?
岳不群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林镇南,又摸了摸怀中的辟邪剑谱,散去了手掌上的力道。
又看着自家弟子的脸庞,心中不由得一软,华山封山之后,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就只有这只皮猴子在山中陪伴着他们。
而后更是暗中出山联络整个秦岭山脉的土匪,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却也染上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想到这里,却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林镇南,心中更是有些歉疚,自己只懂得将一些大道理干巴巴地说出来,说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还是没有半句听到心里去。
却不像这位亲家公,讲道理深入浅出,娓娓道来,让人折服,连冲儿心里面得死意也都被说散了大半。
林镇南感受着自己背部得目光,心中更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位君子剑会不会一时怒气攻心,忘了婚约之事,直接开始处置自己。
又连忙看了看,却见他神色已经略显平静,心中不由得一动,回头看向了身后之人。
岳不群看着他的眼神,顿时恍然大悟,又看了看自家弟子,心中不由得暗叹:“我也不是什么良师,不过能给你得也就只有这些了。”
直接点了点头,又将怀中的袈裟给递了过去。
林镇南接过袈裟,却直接递给了,道:“此乃辟邪剑谱,是林家先祖遗物,先祖曾依仗此剑法横行江湖数十载。”
宁中则心中一动,这才明白自家师兄为什么非要让此人看一看弟子的伤势,原来是借此逼出对方的秘籍。
当下身体不由得一软,刚才看到自家夫君高举的手掌,真心害怕对方不顾多年的舔犊之情,直接大义灭亲。
眼睛一转,又看了自家师父一眼,刚才的情形他看得清清楚楚,是从自家师父怀里面掏出来的。
林镇南看了看岳不群,却见他的侧过了头,不由得暗叹一口气,看来还是要让自己出马解释。
又道:“说起来这门功法也是先祖从华山派先祖口中得来的,也算是贵派之物,岳掌门看到令狐贤侄此伤,特意让在下归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