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满满当当,全都脸色铁青。
白老夫人急的嘴角起泡,哆嗦道:“九……姬,祈王到底怎么想的?他怎么不支持四皇子反去支持五皇子,四皇子可是李诗诗嫂嫂的亲弟弟,他不支四皇子也罢了怎么还对着干,跑去扶持一个不相干的人?”
“外祖母,这事也怨不得姬儿,姬儿又不在朝堂!”云九姬无奈回道。
她知道外祖母焦急,若是四皇子当了太子登了基,那么白家的前程似锦。现在,这美梦让商祈搞砸了,她老人家必然是愤愤不平。
“姬儿,商祈最是信你,就差把心肝掏出来给你了,我就不信他提前没有知会你!”李诗诗绞着手帕埋怨,她现下急的满头大汗,今日她奉了公主嫂嫂之命,一定要从云九姬口里探查到实情。
云九姬回道:“天家之事,商祈对我再好也不会将此事告之于我的。”
李诗诗打死也不信云九姬不知情,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道:“九姬,就算你知道我也不怪你,商祈肯定有难言之隐,你就指一条路,算是全了我们两家的情份,你要知道四皇子登上大宝对你对我都好,你不要瞒着我们了!”
“是啊,你可千万别糊涂啊!四皇子登上大宝对大家都好,你可得跟舅舅说实话!”白二爷期待的看向云九姬,又指了指白元修道:“你表哥的前程可握在你手中了,现在五皇子只是登上太子之位要两个月后才成为皇帝,一切还有翻身的机会!”
“九姬,你可得好好劝着点商祈,他是王爷扶持哪个侄儿不是扶持,更何况舒贵妃跟商祈的母妃——先太妃还是表姐妹,这交情他也不能不顾啊!”白老夫人目光灼灼的看向云九姬,只差拄着拐杖跑到她跟前攥着她了。
呵,权利真会让人疯狂!
云九姬轻抿了一口茶,她还没当上祈王妃呢,这些亲戚就开始拿亲情来诱导她跟他们站队,也不想想四皇子是什么资质,说实在话四皇子的作风比五皇子也好不了多少,至少五皇子老实本分,而四皇子好色成性、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哪里跟仁君能沾半点关系,若让他上位怕是会沦为暴君,那更是南昌国的悲剧。
当然,云九姬早已料到亲戚们会来发难,早就想好了说词打发他们。
她道:“外祖母、舅舅、诗诗,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这事真的不是我所管的,商祈是何人你们难道不清楚?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祈王,难道会由一个未过门的女人指手划脚,纵然他现在喜欢我,但一介王爷高高在上在政事上,能听我的劝吗?我只能说我会将你们的意思传达给他,至于他帮不帮就不关我的事了。”
一直带着任务上门的李诗诗不满意她的答复,娇俏的脸烦忧的道:“姬儿,可是那陛下跟商祈有什么约定,或者商祈有什么想法!”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她嫂嫂朝莲公主的猜测,朝莲公主称商祈想扶持那个老实巴交的五皇子,说不定是好控制好糊弄,或者商祈有不臣之心。
云九姬就等着她的这句话。
她站起身,凤眸微眯义正严辞斥道:“诗诗姐姐,朝堂瞬息万变,朝堂中人人都提着一颗脑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妄议天子可是大罪!”
众人脸色大变,就连一向以为云九姬在她掌控之内的白老夫人也不禁被她的气势唬了一跳。
在场两位白家舅舅开始正视了这个外甥女,如今云九姬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病歪歪的外甥女,她的气势足以让他们仰视,竟比已逝的妹夫镇国大将军的气势还让人生畏啊!
李诗诗勉强镇定下来,笑道:“九姬可是在赶客,或者要亲戚生嫌隙?”
云九姬冷笑走到她身边,低声吓唬道:“诗诗姐姐,我可告诉你,我身边有陛下派来的暗卫,你若是再敢胡言下去,怕要惹祸了!”
李诗诗一怔,整张脸吓都青了,低语道:“为什么我来之时,你不曾提醒我?”
云九姬耳语道:“今日朝堂为立太子一事吵这么凶,你以为陛下不知情?不演这出戏陛下怎么会觉得一切在他把握之中,商祈是被逼的昨日已经告知贵妃娘娘了,你让她耐心等待!”
说到此处,云九姬利声斥责道:“李诗诗,将来我是祈王妃,你莫要再缠着我站四皇子的队。如果因为你们闹事影响了我与商祈的关系,我还能进祈王府的门吗?再说我是无极阁的学子,一回来便是贡士功名,这贡士功名是拿来报效国家的,而不是拿来争权夺势的!”
白府的众长辈闻言火冒三丈,只觉云九姬攀附上了祈王心性大变,竟敢如此无礼对待白家未来媳妇。
“云九姬,你是翅膀硬了,竟敢这样吼你未来表嫂,岂有此理!”白老夫人见不得李诗诗受委屈,生气的直摔拐杖。
云九姬淡笑施礼,字字铿锵道:“外祖母请息怒,外孙女没说错,你们莫忘了外孙女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如今你们以为只有四皇子可争帝位,莫忘记了还有七皇子,还有隐藏在背后的封地王!我岂敢胡来冒险,云氏九族的贱籍至今还未解决呢!”
“你……九姬……外祖母白疼你……”白老夫人气的浑身哆嗦。
“好了,都别再说了,你们要闹到人尽皆知才罢休啊!都回去!”白元修怒吼,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往地上一摔,甩袖离开了客厅。
白氏亲眷只觉脸上无光,均怒火冲冲离开了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