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程渊的父亲，在黑夜中抛下了一句，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程渊连忙跟上自己的脚步，在黑夜中前行。

没走一会儿，就见前面黑魆魆的地方，陡然间一声响动，吓了程渊一大跳，仔细朝着前面探望着，发现是自己父亲搞出来的动静，才安了心。

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明亮的石室，一张石桌，一张石床，石桌上，放着一颗散发出光亮的绿色珠子，这珠子散发的光亮照明了整个石室。

程渊跟着自己父亲进入了这个石室，刚进入，就陡然听到“轰”的一声从背后传来，程渊转过头去，才发现这个入口被关上了。

程渊连忙将头转了过来，打量着石室，室内东西清晰可见。

随后，程渊便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

只是，程渊的父亲，仿若未看见一般，一直盯着那张石桌上绿色珠子看个不停，脸上神情变幻个不停。

程渊瞧着这一幕，也就安静地在旁边站着，并没有打扰自己父亲的思绪。

就在这时候，“哇”的一声牵动了程渊的心。

顺着声音而去，看到是自己的父亲发出的，而且又是吐了一口鲜血，身体似乎还有些摇晃，便上前几步，扶着自己的父亲，向着石室内唯一的石床走去。

扶着自己的父亲做好，程渊这才将眼睛投向了自己的父亲，急切地问了一句，“父亲，您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点？伤势严不严重？”

听着程渊充满关忧的话语，程渊的父亲，这时候，才轻轻一笑，“不打紧的，都是陈年旧伤了。”

听到自己父亲的解释，程渊便有些安心了。

“渊儿，你且在我身旁坐下，为父是时候该和你说些事情了。”

一道疲惫的声音在程渊耳旁响起，程渊闻言照做了起来，便挨着自己父亲坐在了自己父亲的左边。

一张巨大温暖的右手落在了程渊的头上，轻轻地揉了几下，“这些年，真是辛苦渊儿了。”

“父亲，看到您没事了，孩儿便不觉得苦了。”程渊快速回应着。

程渊的父亲，看向程渊时，眼神充满着愧疚、怜爱，还有一丝藏着很深的黯淡。

“为父，现在就告诉你一些事情。为父，名字叫做程远志，远大志向的远志，而你母亲，叫做苏笑笑，笑容的笑。”

说到这里，程渊便见到自己的父亲，似乎陷入了回应中，沧桑的面容突然红润了起来，似乎想起了曾经什么的美好回忆。

“你母亲是我一生的挚爱，遇见你母亲，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候。”

“你母亲温柔、美丽、聪明、天真活泼，当年看到你母亲的第一眼，我便知道此生便无法离开你母亲了。”

“想当年，那么多人喜欢上了你母亲，而我当年也只不过是各种机缘巧合下，才成为了凝液境的仙人，没想到，当年你母亲，并没有看上其他人，反而是选择了和我在一起，还生下了你。”

说到这里，程渊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满面红光，一脸兴奋的模样。

紧接着，便看到自己的父亲，突然皱着眉头，语气沉重哀伤地说了一句，“可是，她死了，她死了。”

“你母亲，是为了救我们死的，当年，要不是那狗贼，你的母亲岂会惨死？”

说到这里，程渊便看到自己的父亲，突然面露滔天恨意，眼神充斥着赤红之色，这一幕，看得程渊心惊肉跳，同时，为此刻自己的父亲状况感到担忧，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父亲。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一切，都是那狗贼害的。”

“我的笑笑，就是在那一天离我而去，让我痛不欲生。”

“十五年来，我被那狗贼暗害了，一直痴呆愚傻，偶尔才能清醒过来，回想起来，我真是好恨自己当年不够强大，不然，我的笑笑，就不会那样离我而去了。”

“渊儿，你知道吗？你母亲，是在我面前自爆而死的，为了我们而死的啊！为父真的好恨好恨啊！”

说到这里，程渊的父亲，突然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吓呆了程渊。

程渊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对父亲口中的狗贼也是暗恨不已，尤其是听到自己母亲，竟然是为了自己和父亲自爆而死的，这种惨烈的死法，仔细想想，就能想到多么可怕，而自己母亲当年，究竟是绝望到了什么地步，才选择自爆啊！

看着自己父亲又喷出来了一口血，程渊顿时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走到自己父亲面前，担忧地说了一句，“父亲，您先别说了，您好好休息下，等您身子好了些再和我说，你看怎么样？”

程渊的父亲，陡然间将眼睛盯向了程渊，目露痛苦之色，看向程渊，愧疚的说了一句，“渊儿，为父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若是为父今夜再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程渊听到这话，只感觉耳朵訇然作响，宛若晴天霹雳一般呆在了原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程渊带着哭腔结结巴巴地说了句，“父亲......您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石室陡然间，只有程渊的声音，在不断地回响着，而程渊的父亲则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索性选择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