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只想遵从本心,放纵任性一回。
“可想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若和我一起,我没有把握带你出去。”御颜熠郑重其事地注视着容清纾。
“能和古御的太子殿下共生死,也算是一桩幸事了。”容清纾笑得云淡风轻。
因为,此刻的御颜熠值得她如此。
倘若他日后变心……
他若无情,我便休。
“好。”御颜熠这抹笑意极其复杂,喜悦有之,感动有之,但更多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得偿所愿。
二人相视一笑,视死如归地进入右边的石洞。
步调一致,并肩而行。
石洞很长、很长,似乎没有尽头似的。
不知走了多久,容清纾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唤道:“颜熠。”
“嗯。”御颜熠眼底的笑意溢于言表。
“诚如你所言,我相貌平平、粗枝大叶,还不解风情,你为何……心悦我?”其实,问这话,她是很没有底气的。
此刻,当真是又羞又愧。
“真想知道?”御颜熠笑得饶有兴致。
“嗯。”御颜熠是极其注重仪态之人,而她,却向来不拘小节。
她前思后想,却百思不得其解。
她与他,除却都爱下棋,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两人分明风马牛不相及,他又为何会对她动心。
难不成真如宫襄宸所言,御颜熠眼神不行。
“想知道,便活着出去。”
回应御颜熠的,是容清纾咕咕叫的肚子。
“来得急,只带了这个,你将就着吃。”御颜熠从袖子里取出一包油纸包裹的吃食。
容清纾盯着御颜熠的广袖,目光似乎要穿透而入,看看里面究竟还有什么。
“没了。”御颜熠浅浅一笑,抖了抖轻飘飘的广袖。
容清纾欣喜地接过御颜熠手中的吃食,扫视了一下周围,除了一些灰尘和碎石,并无它物。
将石子踢开,吹了吹地上的陈年灰尘,一屁股坐地上。
看到仍旧站在一旁的御颜熠,狡黠一笑,“很干净的,你不坐?”
“这毛病,得改。”御颜熠头疼地移开视线。
“你那身臭毛病才要改!”容清纾气呼呼地拆开油纸,看到里面的烧饼时,脸更黑了。
即便放在袖袋里,可能会被挤压变形,可这烧饼也不至于如此支离破碎、四分五裂吧。
若非是她吃过烧饼,绝对认不出这是烧饼。
但想着,这毕竟是御颜熠的一番心意,虽然色相不好,也许味道非同一般呢。
容清纾抓起一块烧饼,塞进口里,这味道,果然非同一般。
就跟石头一样,硬邦邦的,差点磕坏她的牙,饼皮是由高粱粉所做,粗糙中带着微涩。让容清纾小脸皱成一团,本想让内陷冲淡那股涩味,但令容清纾吃惊的是,那内馅竟然是黄连做的。
难怪御颜熠让她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