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泽听到它能存活三千年还是忍不住身体一颤,本来还存在的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现在也只能像听故事一般听听而已了。
郝老怪讲了这么一通,也是有些气促,就见他缓缓地吐口气,又接着说道:“当它还是种子时,就需要沉睡一千年才能发芽;等它发芽之后,还要再生长一千年,当它完全成熟了,只要存放一千年就会失效。此药生长在无边沼泽之中,也是人迹罕至之地。传说清浊草在成熟时,像透明的冰凌一样,闪闪发光,可却从来没有人真的看到过,恐怕这也只是个传说。因为这太匪夷所思,我甚至怀疑它的准确性。”因泽听到这里也不由暗暗咂舌,同时不禁摇头苦笑。
此时,郝老怪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叹口气说道:“你也知道,这洗髓丹需要成熟的清浊草才能入药,但如果得到之后,不尽快炼丹成药,怕是会死得很惨。”
因泽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此物有毒?”
郝老怪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忘了它叫嗜血草,据我了解它上次出世,就害得筑基修士死伤无数,元修士重伤十几人。”
因泽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但他仍旧不解地问道:“洗髓丹不是只对筑基修士才有效吗?怎么元修士也出手抢夺?”
郝老怪摇摇头说道:“你在药学上很有天赋,对世事可是一窍不通啊!这等灵药对元修士没用,但这些元修士还有后辈子侄啊,修仙宗门还有弟子啊。他们只要用的上,就会有家族和宗门来抢夺,这死伤一些人命又有何奇怪。”
因泽听到这里,脸上不禁有些惊诧,他一直处在一个平和的环境,哪里知道,这世间还有这么多险恶之事。以他之见,当然是谁得到就是谁的,怎么会出手抢夺呢。
郝老怪见因泽一直不说话,以为他为此伤心难过,就出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难过,这清浊草原本就可遇不可求。如果真的侥幸得到了此物,当然最好的方式是,事先准备一下其他的药材,然后就近炼制,就近服用,倒是可以少了许多的麻烦!”
他见因泽疑惑地样子,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什么都不准备,就是得到了清浊草,怕是还没来得及把其他药材备好,就会被人夺去了吧!如果你炼制好后就服用,别人自然无丹可夺了……”
因泽一听到这些,不由连连称谢,他心中暗道,郝师伯性情虽然古怪,但想事情却想得周全。
其实郝老怪心中却是另一番光景,“这因泽远志资质不好,就给他个念想也好,免得自暴自弃。”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相对默然。
好一会儿之后,郝老怪才拿出一个古方递给因泽,又用那一贯的奇怪语气说道:“因泽小子你看看吧,你把这古方补齐就算完事,以后咱们各干各的,两不耽误。”
因泽接过方子,草草地看了一眼,就对郝老怪道:“晚辈只能保证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成,我可没有把握。”郝老怪闻言,也不在意,只是笑笑,就此离去。
因泽拿着方子仔细地研究了三天,他把此方可能演变的方向尽数列了出来。完成之后,因泽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方子精妙异常,像是一个基本方,通过它可以演化处许多方子,而且个个非比寻常。因泽思来想去,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古怪之色。他似乎明白了郝老怪的用意,这应该是组方的核心思想,颇有点一方在手,诸方不愁的意味。
第二天,郝老怪前来询问因泽组方的情况。当因泽把此方的变化一一讲了,郝老怪不禁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他就把面孔一板,对因泽冷冷说道:“因泽小子,咱们的事就算两清了,以后两不相欠。你可以走了……”
因泽愣愣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师伯传授之恩,请受弟子一拜。”
郝老怪见状,却是像见了鬼一般,“妈呀”一声,就跑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