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泽先是一呆,但他马上就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他这是要感谢因泽刚才的援手之恩。因泽刚想说,不用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他旋即意识到了此时的身份,于是干咳一声遮掩了过去。因泽还真想不出那个“寤子男”会有一番什么说辞。
此时,因泽扫了一眼眼前的兵刃,并随手拿起了其中一把飞刀,晃了一下说道:“就是它了!”
“师兄不再看看了?”老者不带一点感情地说道。
因泽头也不抬的说道:“不了!”他说着话把手中的飞刀翻来覆去地看了两下,不由得心底一惊,这飞刀竟是一把极佳的兵器,足以达到削铁如泥的程度。因泽略带惊诧地抬眼看了一眼老者,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因泽又是一呆,不知老者怎么是这么一个表情。不料老者说出的一句话却把他吓得心惊肉跳,“你不是那个孙师兄吧?”因泽一阵慌乱,却也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搪塞。
这时,老者却是展颜一笑,又对因泽说道:“不管你是谁,老夫都要谢谢你!”说着他也不顾因泽有些发愣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你是老夫这七十年来遇到的唯一一个对老夫好的人!”
因泽越发惊诧,他不禁脱口而出道:“老人家你不是锐金门的么,难道他们对待门人就如此不近人情?”
老者闻言看了一眼因泽,却是没有答话,接着他嘿嘿一笑说道:“你还是承认自己是假冒的了!”
因泽又是一愣,叹口气说道:“好吧,既然被老人家你认出来了,在下也不隐瞒了,只是不知,你到底是如何识破在下的?”
“嘿嘿,自从老夫看见你第一眼,老夫就有三分的怀疑,再听你说一句话老夫就有五成的把握,最后嘛已经有七八分的肯定了!”老者说这话的时候,现出一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傲然之色。
因泽越发惊骇,同时心中又生出一股崇敬之意,他一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阁下的易容之术已经很高明了,老夫也几乎没有认出来。可从你的言谈举止、声音以及行为上还是有不少破绽!”老者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但从你对老夫起了恻隐之心,就与那个混蛋大大不同!他只要看见老夫不管高兴还是不高兴,都是非打即骂,哪会顾得上老夫的死活!”
因泽心底暗惊,就听老者又说道:“而且他从不喜欢呆在大殿之中,哪会如阁下那般东看西看!”因泽听到这里不由摇头苦笑。
“最重要的是那混蛋不会只选择一把飞刀,以他的贪婪本性一定尽数拿去,并将老夫一阵严刑拷打,仔细逼问这些兵刃的来历!”因泽细细听来,不由对老者越加钦佩!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老人竟然心思如此缜密,似乎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看出了问题,并一步步求索验证!
因泽想到这些,不由心中有些惊颤,他有些疑惑地说道:“老人家为什么不当面揭穿在下,又为何让在下到了此处地方!”
老者却没有答话,却是向因泽身后看上两眼,对因泽说道:“阁下随老夫来,到了里边老夫再与你详述一遍。”说着他抱起刚才的一堆兵刃就向里间走去。因泽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刚一进入里间一股炎热的气息就迎面袭来,似乎和在大殿之中不相上下的样子,与此相伴的是一股酸臭的气味弥漫在空中,让人闻之欲呕。因泽勉强忍受,就见老者在一堆杂物的中间一阵摸索,竟打开一扇小门。老者钻身进去,回头对因泽说道:“阁下请进,这里方便交谈!”
因泽微一思量也闪身进入了里边,他刚一进入,小门就应声而关。因泽心底一沉,还是四下看去,就见这处地方要宽敞许多,前方不远处有一处地火正在熊熊燃烧,墙壁之上却挂了三四件兵刃。
因泽正有些惊诧,就见老者将怀中的兵刃随意向地上一抛,又从墙壁之上取下一柄短剑,接着他只是用短剑从那些利刃之上轻轻一划,那些利刃竟像朽木枯花一般被从中一截两半,竟是丝毫不能抵抗!
因泽看得简直惊呆了,他有些不解的问道:“老人家这是为何?”老者却没有说话,只是从因泽手中取过飞刀,仍旧是一切两半。
老者这才说道:“这些破烂东西怎能示人,还是早些毁了为好,免得污了老夫的名声!”因泽不禁震惊,他可是知道这些兵刃是如何锋利,竟被老者称为破烂,怎能不让他震撼!
“再说这些既是用来验证老夫判断的工具,既已完成任务,就不该再存在世上!如果将此物送给阁下,岂不是对朋友的不尊重?”
因泽刚开始听的心惊肉跳,到最后又涌出一丝感动。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老人家要和在下做朋友?”
“嗯,那是当然,不然老夫也不会让阁下到这个地方了!”
“在下也愿意和前辈交朋友,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因泽笑着问道。
不料老者眼睛一翻,不客气地说道:“为何非要通报姓名,老夫早已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老者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再说老夫也从没有想过要知道阁下的名字,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