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察局，找到原来那个审讯室，警务人员还在提审荣道，这家伙一句话也不说，双眼一闭，干脆坐着睡着了。 审讯员是个年轻的小警察，临时被派来审问犯人，也没指望他能问出什么。 荣道就是个滚刀肉，死活不吐口，小警察拿他也没办法。 此刻他也只是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低头摆弄手机，上头发话了，审荣道每次必须两小时以上，不到时间不放他回监舍。 好机会，就是要等你睡觉时候下手，过严冬飘下身来，抻手摸向荣道头顶。 “哥，他们欺负我。” 荣道梦中画面中，有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在向另一个高大的男孩告状。 身材高大的男孩低头冷冷道：“那就你欺负回来。” “我打不过他们，他们人多。”瘦小男孩诺诺的说着。 高大男孩拿出一堆东西摆在瘦小男孩面前。 “人多打不过，人少时一个一个弄，下毒，背后捅刀，浇汽油用火烧，用锤子砸，你想让他们怎么死就怎么死，去做吧。” 眼睛来回看着面前那些东西，瘦小男孩吓哭了。 “哥，你帮我打他们吧，我…我…不敢杀人。” 高大男孩生气骂他：“废物，谁欺负咱们荣家人，谁就得死，你不敢杀他们，你就去死。” 这两个男孩哪个是荣道？过严冬没时间分辨，也不想知道。 他脑海中构建一个场景，梦境改变，正是那天荣道在车里杀害古苗苗的场景。 和视频中一模一样，然后，紧接视频里的情节，荣道将车开往南城方向。 车子一路拐拐停停，没走过一条小路，全是大道。 最后停车的地方，居然是市中心的‘虎跃龙腾’ 小区。 荣道杀了人把尸体带回家？过严冬表示不理解。 梦境中的场景过严冬做得很模糊，他也是根据荣道走的路线，再加上自己以前去过的记忆，临时搭建。 梦里荣道也没注意这些细节，还在按照他自己的节奏往下发展。 场景中，小区里灰朦朦的，没有一个人，荣道将车开到北边一个区域的第三栋楼最里面的位置。 他手好像碰了个什么东西，左打轮直接就往墙上撞。 过严冬一惊，但立刻反应过来，那个位置应该是个车库，他马上具现出一个电动门，门缓缓升起，车子停进车库。 荣道下车打开后门，将古苗苗的衣服裤子全都扒了下来，连内衣裤都没有放过。 古苗苗娇柔的身躯上赫然遍布着十几个刀口，刀口随着荣道的翻动，还在向外溢着略显暗红的血。 此时过严冬真想结束这场梦境，活活打这个杀人恶魔，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倒想看看荣道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荣道将扒光衣服的古苗苗抱出车子，来到车头右前方的位置，身子向前探了几下。 突然骂了句：“妈的，楼梯怎么没了？” “还有地下室，我去。” 场景一片模糊后，一道向下的楼梯，出现在荣道面前。 荣道在梦中的表现有点浑浑噩噩，随着他的动作及语言，过严冬也是连蒙带判断，算是勉强具现出荣道房子里的布局。 最令人可怕的是，这个房子并不是荣道唯一的住所。 地下室有一个工具柜，它的背面，连通着墙另一面住宅小区的地下室，到了那个地下室，才是荣道真正处理尸体的地方。 再接下来的场面过于血腥，过严冬不忍再看，也不想再去补充场景。 他随便给荣道换了个坟地里的梦境，便退了出去，荣道老巢已经套出来，警方捣过去就可以了。 但怎么才能让警方知道这个信息，倒是个挠头的问题，他也不能写匿名信，打匿名电话，以后这都能让警方查到。 想了半了，嗯，那个玩手机的小警察也睡着了，嘴角还流着口水，看样子睡半天了。 有了，精神体飞过去，手按在对方头顶，瞬间进入小警察梦境。 时间紧迫，他一棒打散小伙和美女的梦中相会，场景直接重复荣道刚刚的那个梦。 从杀古苗苗开始，到他回市中心的‘虎跃龙腾’小区，细节不重要，能略过的都略过，重要的记忆点，必须印在小警察脑海里。 在梦里，他甚至把小区的名字扩大了十几倍，想记不住都难。 小警察在梦里角色，就只是作为一个时空旁观者的出现。 当他在梦里看到荣道杀人的场景时，吓得瑟瑟发抖，他也有想上前阻止的心，但在梦里他也仅仅只是旁观者。 当他看到荣道进车库，扒女孩衣服（过严冬没让他看全过程），抱着去地下室，又从暗门去到另一边的房产，他大为吃惊。 做过梦的人都知道，有的梦是记不住的，而有的梦，你在梦境中就知道自己在做梦，并且记忆非常清晰。 小警察就知道自己是在做清醒梦的状态，他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他也有探究真相的欲望，只是有人不让他如意。 “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工作时间睡觉，扒了你的皮。” 一道仿佛来自天外的呐喊惊醒了他，被吓醒的他满头大汗，他下意识站起来，想给喊醒他的领导敬礼。 但他眼睛在屋里划拉一圈，除了被铐住的荣道，没第三个人了。 小警察大怒，跳起来指着荣道叫道：“你他…你敢耍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荣道拍桌子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下来了。 “唉，小弟弟，给哥来根烟，不然我找你领导，举报你工作时间睡觉。” 荣道煞有介事的威胁小警察。 小警察有点被荣道唬住，心想给他一根烟也无所谓，真就伸手从口袋里拿出盒烟，弹出一根烟，递向荣道。 荣道得意的一笑：“算你识相。”伸手去接烟。 他刚把烟接到手，小警察眼前突然闪回刚刚那个清晰的梦。 他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虎跃龙腾’的小区牌子比别的小区大好几倍啊？” “没有吧，都差不多。” 荣道顺嘴回应。 但他立时警觉，眼神变得凶厉，狠狠瞪了小警察一眼。 “你说什么？我刚刚没注意，走神了。” 小警察冷冷的盯着他，轻轻夹走他手中的烟，面无表情道：“荣道，你的事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