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上一辆精美奢华的马车踏着朝阳飞驰,山路两旁满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伴着清脆的鸟鸣使得这春天里的森林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
山涧一条缓缓的小溪静静的流过,薄雪恨已将马车停在了溪边,并装了一水袋清澈甘甜的溪水。薄雪恨轻轻的敲了敲马车的车厢门,可里面依旧安静的如同没有人一般。
薄雪恨微微迟疑了一下,可还是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车厢门。
马车里不但精美奢华,而且里边极其舒适,安排得极其用心,竟然还有一个讲究的食盒和一个精简的梳妆盒。可是这马车中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就如同里面根本没有人一般,而食盒和梳妆盒根本没被碰过。
薄雪恨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依旧缩成一团的唐婉儿,她已经整整一天这样痴痴呆呆的缩在这里,不但面色苍白淡漠,而且还不吃不喝。想起那竹林里宛如春天般清新快乐的身影,薄雪恨真的是心如刀绞。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将水袋直接送到唐婉儿面前。
唐婉儿空洞的眼睛就如同根本没看到那水袋一般,只是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车顶,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看着痴痴呆呆的唐婉儿,薄雪恨冷漠的脸上出现一丝忧伤,他真的好担心她,为了她,他愿意去做任何事,但他知道,他根本帮不了她,因为把她伤成这样的正是他心目中的那个神明。
“唉!落花有意逐流水,可惜流水无意载落花啊!”一个妩媚妖娆的声音从林间传来。
薄雪恨冷峻的脸上已浮现出一丝杀意,人已经手握乌刀出了车厢护在了马车前。
青翠欲滴的树林中,一个粉衣的秀丽女子已桥笑着走到了溪水边,脖颈上一个金晃晃的精美项圈,映着波光闪烁的溪水,更显得她眉目清秀。
薄雪恨冷冷的看着这个粉衣女子,握刀的手越发紧了。
“薄公子,又何必紧张呢!我可是一片好意啊!”看着薄雪恨满是杀气的脸,粉衣女郎柔柔的一笑,继续说道:“自古男儿多薄幸!你家主人也太过分了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薄雪恨依旧冷冷的看着这个粉衣女子,眼睛里的光更加冷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接唐姑娘去我家公主那里住几天罢了!”粉衣女子巧然一笑。
薄雪恨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已没有必要再说话了,清澈的溪水边一道乌黑的寒光。
看到已愤然挥刀的薄雪恨,粉衣女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映着灿烂的阳光,她已将颈上的颈圈摘了下来,双手轻轻用力一分,竟然将一个精致的圈分成了两个金环,左手的金环向空中一举,就迎上了薄雪恨的寒光。
薄雪恨就觉得手中的乌刀一震,他握刀的手的虎口微微发麻,一滴滴鲜红的血已顺着他苍白的手留了下来,滴入了清澈的溪水中,染红了那一片清澈的溪水。薄雪恨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娇柔秀丽的女子的力气会如此大,而且那精巧纤细的金环竟然如此坚硬,竟然硬生生的挡住了他的乌刀。
还没等薄雪恨从吃惊缓过神了,那粉衣女子另一只手的金环已经直奔薄雪恨的胸口。薄雪恨忙想挥刀去挡,可没想那刚才挡住自己乌刀的那个金环竟然被粉衣女子轻巧的一转竟然牢牢的卡住了他的乌刀,任他怎么用力也收不回刀。眼看那另一金环马上就到了自己胸前,薄雪恨忙已刀为重心跃起躲过了金环,同时一脚已狠狠踢向粉衣女子的面门。
“哈哈哈!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你家主子是个冷若冰霜的人,你也一样的不知道怜香惜玉啊!”粉衣女子冷冷的一笑,而她灵巧的身体已猛的如柳枝一般弯了下来,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薄雪恨,同时她突然将双手中的金环一合,竟然在她的左手中又变回了一个精巧的金圈,还没等一脚踢空的薄雪恨转过身来,她那芊芊玉手中已猛的将金圈掷出击向薄雪恨后背。
薄雪恨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他赶忙将乌刀向后一背,叮当一声,薄雪恨立刻感觉到自己后背似乎被千金巨锤击中了一般,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已喷了出去,人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可那双冷酷的眼睛里却满是焦急和愤怒。
看着虚弱无力的爬在地上的薄雪恨,那粉衣女子已经那精巧别致的金项圈又戴在了脖子上,向他娇俏的一笑,便走向了那辆精美奢华的马车。
晴朗的月空,漆黑的天幕上满是如散落的珍珠一般闪烁的星辰。
雕栏玉砌的精美庭院里满是盛开的鲜花,一个极斯文秀气的锦衣少年正手拿《春秋》斜靠在一个临水而建的凉亭里。温暖的晚风轻轻吹动着他鬓边的秀发,一双清澈如秋水的双眸是那么令人心动。
“表弟,夜深了!怎么还在这里!快去休息吧!”一个粉衣的清丽女子已穿过一片盛开的蔷薇花走了过来,轻轻柔柔的为谢钰披上了一件白底墨竹图案的锦缎披风,一双清秀的双眸满是情意的看着眼前这个极文弱秀气的男人。
“你怎么才会来!怎么样累吗?”谢钰一双令人心动的眸子里也满是柔情,而他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有些弱,但却有一种特殊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