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几声男子低低的呻吟声竟然从紧闭的房门内传了出来,洛雨亭不由得心中一惊,而他的人已如一只灵巧轻盈的鸟儿,一个飞身便毫无声响的落在了房顶,同时双腿已紧紧的勾在了房檐上,而身体已倒挂了下来,正好他的头也就恰到好处的贴到了微微打开纱窗边,这也就使得他能极隐蔽,又清楚的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
洛雨亭虽然很年轻,但他却绝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尤其是多少年来在刀光剑影的江湖上腥风血雨的闯荡,更加让他见识过无数的惊恐诡异的人或事,再加上他本就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人,所以他本以为在当今武林无论什么事或什么人都再难让他心惊胆战了。可当洛雨亭看清了这精美雅致的房间里的情景时,他知道,自己错了!
精美奢华的房间内,数盏柔和的红色纱灯将整个房间照的满是春意,房内极精致讲究的陈设,在一张看上去极舒适的大床上竟然有两个人,两个原本很美、很优雅的人,要是平日他们一定是那种令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眼睛的人,但此刻却极度的令人不愿去直视。
在温暖而春意盎然的房间里,地上随意散落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衣服,衣料极为高档,做工也绝对讲究。床上,白如雪像一个祈求施舍的乞丐一般半跪、半爬的匍匐在一个女人面前,平日里那宛如谪仙一般的形象已完全荡然无存。此刻的白如雪不但头发散乱,苍白的脸上尽是谄媚的笑容,更令人不能想象的是他竟然还满身的伤痕,那一身原本应该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不但有新有旧,而且还是各种各样的伤痕,现在他似乎正在如一个饥渴到了极点的婴儿一般低声哀求那个女人做些什么。
看到白如雪,洛雨亭已经觉得脸红如同发烧,胃中也在极度的抽搐,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呕吐出来了,而且是那种极度恶心后的剧吐,但等他看清那个站在白如雪面前的女人时,他几乎被惊呆了,惊得他竟然连吐都忘了。
那个站在白如雪面前的女人的脸不但很美,而且美的让人窒息,她像是白夫人,又不像那个如月光般高洁的白夫人,因为那张如此美丽的脸上尽是怨毒的狰狞,而她身上竟然满是比白如雪更触目惊心的伤痕,而且同样也是有新有旧,有的甚至还在向外渗着新鲜的血。而此刻,这个女人手里竟然手中还拿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皮鞭。
原本令人流连忘返的房间里的已变得无比的诡异,但接下来的一幕简直令窗外的洛雨亭更是终身难忘。原本还是只是鄙夷冷酷的看着白如雪的白夫人竟然霍然挥起了手中的皮鞭,狠狠的向已经满是伤痕的白如雪抽去,抽的是那么疯狂,那么狠毒,就如同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那无情的皮鞭抽打在白如雪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上,不但给他又增加了无数新鲜的伤痕,而且还飞溅出无数的血花。但令洛雨亭不敢相信的事情是,被抽得满地打滚的白如雪不但没有痛苦哀求,反而竟然在呻吟着大笑,仿佛还很享受很舒服一般。
洛雨亭也知道这个世上的确有那么一种人喜欢自虐自己来发泄心中压抑的感情。这种事情、这种人洛雨亭也能理解的,因为在别人眼里越是完美光鲜的人,其实心中的情绪往往越是郁闷难遣,为了发泄心中的扭曲和欲望,这些人往往会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做一些令人不可理喻的事情,比如说这种自虐。但像这对母子的所作所为却实在令洛雨亭有些发指,再加上今天早上在凉亭边看到的一切,让洛雨亭不但有些心惊胆战、还极度的恶心,而且他此刻还是整个人倒挂在房檐上,使得他不由自主的轻轻干呕了一声。
作为江湖上的绝顶高手,洛雨亭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一声极轻极小的干呕是一个巨大的失误,因为他知道在这间房间里的两个人的武功和耳力绝对都不弱,应该说恐怕这位美丽而疯狂的白夫人一定比他还要强的多,所以他们虽然现在已经完全陷入极度的疯狂,但也一定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洛雨亭已经用自己最快的身法翻身而起准备马上离开。可就在洛雨亭刚刚站稳身体时,就觉得眼前一道白色光华,紧接着一股劲风已距离自己咽喉不到寸余。
天啊!洛雨亭没想到一个女人穿衣服也能这么快,更没想到这个女人出手比穿衣服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