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姬公子吉言了!这也还不是多亏了两位公子的帮忙照顾!”张横笑着说道,并客气的帮着洛雨亭三人打开了通往后院的门。在江南有怀璧山庄的关照,又加上姬飞风借给自己的那一百两银子,更何况张横不但手艺绝对精湛,而且他本就是一个很会经营买卖的人,不出半个月,他的这家泥人店就已经被经营的风生水起了。
本不算很大的后院,但布置得却极为讲究雅致,颇有几分风回小院庭芜绿的情趣。
“浮萍,快出来迎接,咱们的恩人来了!”张横刚一进门,就喜悦的高声向院内喊道。
张横话音未落,一个娇俏美丽的身影已从园中正屋内快步迎了出来,满脸喜悦的笑容,并恭顺温柔的站到了张横身边,同时深深的向洛雨亭三个人极规矩的福了福,低声说道:“几位恩公,小女子怠慢了,快请进!”
“两位公子、唐姑娘,这就是内子浮萍,当初真是多亏了洛公子的救命之恩!”张横忙笑着拉着那女子的手介绍道,语气中满是由衷的感激,同时,已拉着那女子齐齐跪了下去。
“张公子,你们不必如此!”看着双双跪在自己面前的张横夫妇,洛雨亭心里一惊,忙侧身去扶张横。说实话,当初帮张横解围,为他妻子诊治病情,并将他推荐给自己大哥,自己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对于自己只是举手之劳,所以他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洛公子,您对我夫妇的再造大恩,我夫妇二人绝对是没齿难忘!今生今世如有机会相报,我二人绝对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张横颤声说道,他虽然已同自己妻子站了起来,但眼睛里依旧满是真挚的感激和承诺。他虽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从不喜欢在江湖上争名夺利,但他却绝对是一个一言九鼎的男子汉。
“好了,好了!张公子,你请我们来总不是要在这雨里听你和我们说这些吧!咱们还是快进去吧!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你家夫人的厨艺可是很了得的!你总不想是让我们在这里吃西北风、喝雨水吧!”姬飞风已笑着走到了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的张横身边,并拍了拍他的肩头打趣的说道。姬飞风自然知道张横是一个诚诚君子,但他却实在不喜欢这个人这种浓浓的繁文缛节的作风。唉!这些所谓的名门世家的公子哥身上总是难免有这种酸溜溜的习气。不过还好,那块冰心月饼不这样,否则自己的满口牙一定不到六十岁就得全被这种酸气酸倒并掉光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怠慢三位了!三位快请进!”张横斯文的脸上满是愧疚的陪笑着说道,便忙将洛雨亭三人让进了屋里。
房间里很整洁,而且给人一种温馨舒服的感觉,由此可见这房间的女主人定是一个极能干而且很细心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一定很爱、很珍惜这个家,否则一个女人是绝不会花这么大的心思去打理一个房间的。
看着那温柔顺从和唐婉儿一起一直忙里忙外的女人,洛雨亭脸上虽然依旧平淡无波,但心中却微微发暖。这个女人虽然也很美,但却绝没有姚梦雪那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从她那偶尔望向张横那满是柔情的目光,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真的很爱、很在乎这个男人。而且当初,这个女人甘愿同张横在那样卑贱破落的地方生活,即使是身染重病也无怨无悔,也证明她绝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因为她如果不是怕拖累这个男人,怕他担心自己,她当初也绝不会如此隐瞒拖延自己的病情,以至病入膏肓,险些送命。
洛雨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极其怪异的想法:如果姚梦雪能像这个女人对待张横那样不离不弃的对待自己,即使是她容貌平平,自己也绝不在乎!只可惜,她和自己不过是赤裸裸的情欲和权谋的交易。想到这里,洛雨亭心中立马满是凄凉,但不知为什么,一个纯洁俏丽的身影却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看着脸色不停变换、有些失神的洛雨亭,姬飞风轻轻推了他一把,并为他倒了一杯酒,坏坏的笑着低声说道:“想什么呢?月饼!不会是羡慕人家了吧!”
听到姬飞风的话,洛雨亭猛的从自己的那怪诞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洛雨亭并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了姬飞风递过来的那杯酒,脸上淡淡的一笑,便一饮而尽,一双清眸中微微泛起一丝涟漪。平凡而安逸的人生,虽然可能一生顺遂幸福!但却绝不是自己的人生,自己一生下来就注定在那风口浪尖上,在这血雨腥风中,自己早已对刀光剑影熟视无睹,而且自己既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凌云之志,自己也绝不甘心如此默默无闻的终老一生。再说这些庸俗无聊的儿女情长,根本不值得自己去耗费心神,更不配自己做出任何牺牲。而女人对自己来说根本没有爱与不爱之分,只有有用和无用之别!
“啊——!”一声惊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