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中的事情罢了!”
“为什么?”
“因为楚江陵实在是一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我用了将近十年,不下上千种方法,也没能从他嘴里得到那个秘密。所以我知道唯独那是楚江陵仅有的软肋,也是我明明知道但却绝不能出手去做的事情。而雷霆虽然也知道,但为了维持自己与楚江陵的关系,他也更不想因此事而直接与天魔教和怀璧山庄明目张胆的撕破脸,所以他本人也绝不会霍然的出手去干。不过那个愚蠢而莽撞的马云杭为了讨好雷霆就自愿的成了一块可怜的敲门砖,可马云杭的武功和那点伎俩却绝不是楚江陵的对手,其结果自然就可想而知。还有在他背后的那个鬼鬼祟祟的谢钰也想借此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蠢货,而且他更想就此事将那个一直都只是隔岸观火的马云轩不动声色的拉下水,跟自己一起同流合污,所以他虽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么做的结果,但却不会完全的告诉一意孤行的马云杭,也不会极尽全力的去阻止他,但谢钰也绝不会看着他白白死在楚江陵的手中,势必就会派出自己做的人偶去救他。而在这个世上能在大量的人偶的攻击下还能全身而退的人恐怕也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所以楚江陵难免会受伤!同时,谢钰和雷霆也都知道以他们的手段是绝难撬开楚江陵的嘴的,但是姚梦雪却不同,因为身为男人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论一个男人再怎么能铁嘴钢牙的保守秘密,也休想在一个那样美的女人的面前做到彻底的守口如瓶。而这也是姚梦雪洽洽正想要做的事情,他们几个人就这样的心照不宣的一拍即合了,所以受伤的楚江陵自然就会被送到雪宫交给姚梦雪!”
“你,你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你可知道那一个是你亲生母亲的遗体,一个是你的女人!”斗笠低声说道,声音微微发抖,听着洛雨亭那平淡无波的语气,他心中的那股寒意竟然已经完全贯穿了他的整个身体,甚至连他的头发丝都是凉的。斗笠实在没有想到在这世间竟然能有人如此随心所欲的将人心这样完美的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还能做到如此的冷酷无情。
“不!你应该说,是我一手促成了这件事!因为如果不是我故意让雷霆救出楚江陵,并通过你让他得到金玉白蟾簪,又和姚梦雪适时的决裂,这件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你——”看着眼前这风轻云淡的人,斗笠的声音越发的低沉,同时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由衷的恐惧。
斗笠的话还未说完,就又被洛雨亭冷声打断了:“你真的觉得就凭那个比猪还要愚蠢的马云杭真的有能力动的了我母亲的坟墓吗?即使楚江陵不能阻止他,他也绝没有任何机会能触碰到我母亲的坟冢分毫!其实我不但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而且我还早就已经安排了人守护在了那里,以防万一!否则我又怎么会比你还要早知道了那里发生的一切!还有,至于女人,你觉得我与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情意可言吗?”想起当日暮雪别院的那把大火,洛雨亭的眼中竟然陡然掀起一片滔天的巨浪,自己并不在乎她对自己的绝情,但却绝不能容忍这个女人竟然敢用那种方法欺骗羞辱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如此善罢甘休。
听到这里,斗笠的脸上和身上都已满是冷汗,紧盯着洛雨亭的眼中已满是恐惧,身体也已完全的僵硬。其实他本以为当日暮雪别院的一场大火即使没能让这个人葬身火海,这近一个月在雪宫和天禽派的联合打压下也会让天魔教元气打伤,可从今天的事情上看,天魔教的实力不但没有一丝折损,反而这一切都似乎全都是他一手操纵的一般!由此想来,自己恐怕在他眼里也并不是什么合作伙伴,而只不过是一枚任他随意摆布的棋子而已,这样说的话,刚才自己的话岂不是可笑至极!
鄙夷的看了一眼已经僵在了原地根本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斗笠,洛雨亭淡然的一笑,便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到了凉亭外那淅淅沥沥的雨夜上,嗅着那微凉但却极清新的空气,仍由山风随意舞动着自己的衣裳和长发,心中虽然满是舒畅,但却在不住的冷笑:这个不自量力的蠢货当真是一块欠敲打的砧板,竟然敢和自己玩这中阴奉阳违的把戏,真是可笑,找死!
一阵格外疾冷的山风带着丝丝缕缕的雨星落在了斗笠已经完全僵硬的脸上,使得他陡然从惊恐中清醒了过来,而他的身体就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微微一个踉跄,竟然差点跌坐在凉亭里。
又过了大约一杯茶的时间,斗笠一只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已从自己的怀中谨慎的拿出了一本不是很厚的书册,递向了那依旧临风而站的人——。
次日,清晨。
雪宫。
屋外依旧是缠绵的雨。
不论外面是何等的疾风骤雨,但雪宫里依旧是花团锦簇,温暖祥和的就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
楚江陵虽然已经并不在年轻了,但他的身体却依旧很强壮,很好,好的竟然还能做梦。不过说实话楚江陵也不知道昨夜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因为那如梦如幻,似真非真的一切令在半昏迷状态的自己实在是难以判断,但如果那真的是一场梦的话,到的确是一个令他,应该说是令世上任何男人都无限留恋的梦。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