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洛雨楼已经完全趴在桌子上的时候,这家本来很冷清的酒家里却又有两个高壮的男人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那两个敞着怀露出一大团黑黝黝的胸毛,满脸横肉的大汗,原本还倨傲的站在柜台后统账的老板,竟然如一条泥鳅般滑到了柜台下边,头上还冒出了一层冷汗,唯留下一对贼溜溜的小眼睛紧张的向外面张望。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正是这条街上的地头蛇刘磺、刘硝。这两个人不但平时打架斗殴无所不作,而且还是一对心黑手狠的亡命徒,这里的店家都知道这两个家伙到谁家谁家准没好事。
看到这对凶神恶煞根本没有理自己的意思,而是向那个醉的己经不省人事的酒鬼走去,几乎脸都吓白了的老板的心里微微缓了一口气。
根本没注意那四道凶光的洛雨楼依旧还是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并依旧不停的囔囔的说着:“雨亭,雨亭,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这句话今夜他已经反复的说了无数遍,虽然嘴越说越含糊,但他心里却越来越清楚,清楚地他的心几乎开始滴血。
“大哥,这小白脸可是一只肥羊啊!”站在洛雨楼身后的刘硝伏在自己大哥刘磺耳边低声说道。
“你确定?”鄙夷的瞥了一眼如同烂泥般爬在桌子上的人,刘磺冷笑着说道。
一声低低的狞笑,“不会错,就从他进来付账用的那打银票上看就至少有上千两!足够咱哥俩快活小半年的!”
“好!动手!”
话音未落,那四只满是汗毛的大手就已同时抓向了那滩趴在桌子上的烂泥,可几乎同时那四只手却又瞬间缩了回来。。
看着各自手背上那一道鲜红的血痕,刘磺和刘硝迅速的环视着四周的满是凶光的眼中闪出一丝杀气,而刘硝己宛如一条饿狼般怒吼道:“是哪个活腻了的!敢在太岁——”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因为那个活腻了的人已手拿一根粗大的铁质马鞭阔步走了进来,还几步就到了他的面前,那如同一只愤怒的雄狮般骇人的气势,宛如一座铁山般的身影使得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眼中立刻流露出一丝胆怯。
比刘硝更加强壮一些的刘磺狠狠的瞪了一眼一下子就怂下去的兄弟,鄙夷的冷哼一声便一步窜了过去,阴沉的低声说道:“朋友,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吧?”一声如同洪钟般响亮的声音,而那双居高临下的紧盯着刘磺的虎目中流露出一丝骇人的寒光。
“我们只不过想和这位朋友借些钱!”
“借多少?”
“当然是全部!”
“那我的呢?”
“如果朋友不介意,还给我们兄弟几分脸面的话,最好也留下!”
一声低沉的冷笑,回答的声音无比的轻蔑,还满是讥讽:“那这条马鞭是留在你的脸面上,还是留在他的脸面上?”
“你找死!”
话音未落,冷清的酒馆里就已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的东西被砸碎打翻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清冷的月光下,酒店门前正停着一辆极精美讲究的马车,而那站在马车前头戴纬帽、一身如雪的人简直比天上的那轮皓月还要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