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亭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不但已经无话可说,而且他也根本就没法再说话,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雷娉婷说的一点都没错。洛雨亭不但知道大麻和合欢草的功效,他更知道自己要是真的碰了这个女人,他就必须娶她,否则,即使自己不在乎什么世俗名声,他也根本没法向自己曾外祖母白老夫人交代。因为毕竟雷霆和白老夫人的渊源颇深,而雷霆的死更是令白老夫人对自己那阴奉阳违的做法颇为恼怒,若是现在自己与雷娉婷真的发生了什么,作为补偿白老夫人绝对会答应这件婚事,而自己也根本无法拒绝。但自己宁愿接受姚梦雪,也实在不想娶这个女人,因为自己不但对这个女人没一丝好感,而且这对天魔教也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令自己与姚梦雪瞬间决裂,为天魔教招致一个雪宫这样强有力的对手。
燥热的风,恶臭中那股少女的馨香,令洛雨亭几乎比死还难受,但他眼睛已完全变成了红色,因为那少女窈窕的身体是那样美丽而诱人,而且几乎和他就是近在咫尺。
雷娉婷的笑妩媚、娇羞,但却带有一丝恶毒,并满是胜利者的骄傲,她一双白皙带着少女特有光华的玉臂已抚向了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的洛雨亭那完全被汗水湿透了的洁白如雪的锦衣。
雷娉婷知道自己赢了,她彻彻底底的赢了,她不管这男人心里到底怎么想,但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不但得到了这个男人,而且她还保住了天禽派免于被天魔教吞并。从今后,天禽派和天魔教再不是附属关系,而是并立,天魔教的一切都会有天禽派的一份好处。
夜很静,满是死气的乱葬岗,妩媚诱人的少女,诡异而邪恶的一切令洛雨亭的喘息和咳嗽声越发的明显,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洛雨亭从来都认为自己能随性操纵天地间的一切,但今天他却真的感到无助和无奈,因为他对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是无能为力,唯能任由人摆布。
可就在那只香软无骨的玉手即将触及到那袭洁白如雪的衣襟时,竟然传来了一声悠扬的马嘶,同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已快速的由远及近,不由得雷娉婷一惊。雷娉婷实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有人来这个地方,而且还骑着马。
还没等满脸惊恐和羞涩的雷娉婷抓起那件被自己扔到地上的纱衣,就已有数道寒光直奔她完全裸露的身体而来。
一股浓烈的白雾,一个娇俏的身影,一匹矫健的胭脂马。
等雷娉婷勉强穿好衣衫,并冲出那重重雾障时,她唯能看到的就是远处那一袭如雪的白色人影已随着那奔驰如飞的骏马消失在微微发白的天际,而她唯能做的就是恨恨的瞪着自己那双满是怨毒和愤怒的美目。
天色尚未完全亮,一轮朝阳唯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天边的云彩。
碎玉汀外飘渺的薄雾在满是荷花的池面上轻轻荡漾。
晨起的风微微有几分清凉,轻轻吹动着卧室内那袅袅的兰花熏香。
洁白如雪的床帏后,轻伏在床榻之上,满脸娇羞的唐婉儿双颊虽然满是泪痕,而且她也不知道身后那柔柔的为自己披上衣裳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她只是知道自己真的不后悔,即使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徒劳,但只要能帮到他,他能平安,自己做什么、为他付出什么都不后悔!
“你干嘛这么傻!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给你任何补偿!”洛雨亭的声音很低,很柔,还含有一丝无奈,但他看着那单纯的几乎到了无瑕的女孩子的眼中满是怜惜和愧疚。昨夜他得到了她作为一个少女最宝贵的东西,不论是否是在合欢草的药力之下,洛雨亭都不否认那是自己心底无限渴望的东西,而且也是她心甘情愿给自己的,但自己却绝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得到,甚至自己就从没有想过要得到。
背对着洛雨亭的少女没有说话,唯有那娇弱的肩膀微微颤抖,隐隐的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
“你后悔了?”看着默默的哭泣的唐婉儿,洛雨亭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低声说道。一股深深的被自己压抑在心底的自卑使得洛雨亭心如刀绞,他这种满身罪恶,双手血腥的人又怎么能配得上这纯洁无瑕的人儿。
少女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肩膀的颤抖越发的明显,哭泣声微微大了些,寂静的房间里竟然隐约中听到了泪珠滴落在床榻上的声音。
“你若后悔,你可以杀了我!”洛雨亭轻柔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但却绝没有迟疑,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他绝对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
默不作声的少女的哭泣越发的明显,而她的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了一团,宛如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是那样娇弱而无助,令人生出无限的怜惜。
“你若不愿动手,我可以自己动手!”
可就在洛雨亭才拨开床帏想起身去拿床旁的那把玉剑时,一双玉臂已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
“雨亭哥哥,你若死了,我也跟你一起死!我为你做的一切都不后悔!现在不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即使你什么也不给我,我也不后悔!而且从今后我也绝不会让别的男人再碰我!”
“傻瓜!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袅袅的熏香,随着一阵轻柔的晨风舞动出一道妖娆的曲线,微微波动的白色床帏依旧垂在那讲究舒服的床前!